視線不停在徘徊,臉上早已經收起了剛剛裝出來的驚訝。
半晌,目光才落在楚晏舟的身上。
“晏舟,此事你看該如何?”
楚晏舟心中無比厭惡,薄唇輕啟。
“如此便依了明王殿下。”
明王吃驚的回頭同一派鎮定的楚晏舟對視,未能從對方眼底看到一絲驚慌。
明王心底的不安再次湧起來,有一瞬間竟覺得自己中了計。
“周海,傳太醫。”
約莫一刻鐘,白太醫帶著醫藥箱匆匆趕來。
“微臣請陛下安。”
惠安帝輕輕點頭示意。
“平身吧,你看看晏舟的腿可有好轉。”
惠安帝沒有明說。
“微臣遵旨。”
白太醫提著藥箱上前,從裡頭拿出脈枕就開始檢查。
白太醫診過脈之後,眉頭輕輕皺起,隨後又從醫藥箱中拿出一個小木錘。
“侯爺,可能會有些疼。”
“嗯。”
白太醫撩起楚晏舟的褲腿,觸目驚心的疤痕映入眾人眼簾,縱橫交錯,深淺不一。
司徒彥第一次看到楚晏舟的腿,儘管心中已經做足準備,可從未想過會是這般恐怖。
他也曾聽聞楚晏舟在獄中遭受的非人對待,也知道是上首坐著的這位的‘功勞’。
自從楚大將軍死後,他無比痛恨自己身上流著的皇家血液,他是萬萬不會相信楚家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他第一時間派出自己藏了許久的暗衛,就是找到證據替楚家伸冤,可慢慢的他發現一切都是自己的父皇安排的。
他害怕失去這個唯一的摯友,可兩人再次見麵楚晏舟並未將他趕出去,隻是平靜的詢問,他是否可信?
聯想到之前,司徒彥眸色一暗,指關節泛白,心裡一陣酸氣,其中還夾雜著羞愧。
李萬玉倒吸一口涼氣,眼眸閃了閃,心中止不住搖頭。
不少大臣的神情變得有些慘白,眼中除了同情還有憐惜。
觸及到楚晏舟腿上的傷口,惠安帝神情複雜,探究的看著明王。
明王避開視線,定定看著那雙腿。
白太醫倒還算淡定,畢竟他是第一個治療楚晏舟的太醫,這雙腿已經比他剛接手的時候美觀太多。
隻見白太醫先是用手從膝蓋處一直摸到小腿附近,在關節處試探。
楚晏舟的額上已經冒出細汗,臉色有些泛白,神情隱忍。
白太醫注意到楚晏舟的情緒的變化,停下動作,抬起頭看著楚晏舟。
“侯爺,可還能忍住?”
楚晏舟下顎繃緊,輕輕頷首。
“白太醫,我無事,你繼續。”
“好,侯爺若是受不住,隨時叫停我。”
白太醫拿起放在一旁的木錘,在楚晏舟雙腿穴位上不停敲。
大概半刻鐘後,白太醫放下手中的木錘子,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小心翼翼替楚晏舟將褲管放下。
還不等白太醫開口,一直注視著白太醫的明王率先開口,神情焦急。
“白太醫,楚晏舟的雙腿是不是已經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