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冰涼，像極了索命的閻王。
守衛小臉一白，急忙將劍丟下，趕緊打開大門。
明王坐在前廳主位上，看見阿順的時候臉上露出一絲震驚，不過很快收住表情。
“你倒是有些本事。”
楚晏舟看著司徒翼，一張俊臉滿是冰霜，沒心思同他寒暄。
“我大哥呢？”
明王嘴角勾出一個明顯的弧度。
“晏舟，你何必著急，自打侯府出事之後，你我之間還沒有好好敘過舊，本王瞧著今日倒是個不錯的時機。”
“我同王爺之間從未有過交情，哪裡來的舊可敘？”
司徒翼輕笑出聲。
“晏舟幼時也曾在宮中學習過一段時間，我們是同一個夫子，這麼快就忘記了？”
楚晏舟抬起眼皮，看著明王臉上放大的笑意。
“不曾記得過。”
楚晏舟半點不配合，司徒翼倒也不惱怒。
“也是，要是本王遇到這樣的事情，可做不到像晏舟這般堅強。”
楚晏舟眼底一片幽深，薄唇輕啟。
“王爺會的。”
明王一噎，神情染上一點慍怒。
“楚晏舟，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詛咒本王？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大哥呢？”
楚晏舟打斷明王的怒氣，根本無閒暇聽他廢話。
明王原本帶了怒意的臉頓時鬆容下來，饒有興致的看著楚晏舟。
“不急，本王還有話沒說呢。”
楚晏舟沒有回話，直勾勾的看著司徒翼，眼中極儘忍耐。
司徒翼十分滿意楚晏舟不經意泄露的情緒，視線落在楚晏舟的雙腿上。
“真是可惜，要不是你父兄叛國，做出那等子叛逆的事情，晏舟此時還是那個冠絕京城的侯府公子。”
明王一邊說，一邊還不忘欣賞楚晏舟眼中的恨意。
“想當初，晏舟是何等的風光霽月，京中無數少女都盼望著得你青睞，嫁入侯府，風頭倒是比本王還要甚。”
“那不是應該嗎？”
明王一怔，似是沒料到楚晏舟會回答，可是又摸不透這話的意思。
“容顏上王爺不及我，性情上王爺更不及我，這不正是王爺一直嫉恨我的緣由？”
明王神情僵住，沒成想楚晏舟竟這般直白，眉間浮現一個‘川’字。
“哼，你說得沒錯，但是你太過順風順水了，老天才奪走你在意的一切，讓你成為一個殘廢。”
明王的聲音陡然變高。
“王爺前段時間不是說我沒廢嗎？怎麼這會又說我是廢人？自相矛盾，難怪王爺不得聖心。”
楚晏舟輕蔑的語氣深深刺痛了明王那敏感脆弱的玻璃心。
雙手緊握成拳，指尖沁入掌心。
自從他在朝堂上被楚晏舟下了套，父皇就一直用懷疑的目光打量他。
他前幾日違背父皇休息的旨意，這下倒是好了。
父皇這兩天連個眼神都未曾施舍給他，全然如一個透明人。
“楚晏舟，你的伎倆太蠢，你想挑撥離間，本王是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明王聲音隱忍，咬著牙根反擊。
楚晏舟輕笑，似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
“天家那點薄弱的父子情，哪裡還需旁人挑撥？”
楚晏舟盯著明王，接著開口。
“按理說王爺為了陛下逼死自己的生母，陛下理應領情，
可是貴妃娘娘已經成了陛下心中的恥辱，你說陛下看著同貴妃六分像的王爺，心中作何感想？”
楚晏舟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根根鋒利的冰柱子，全都紮進明王顫抖的身子，冰涼刺骨。
木淩瑤便是橫隔在明王同惠安帝之間最大的阻礙。
明王猩紅著眼，一把拉出南意的佩劍，直指楚晏舟的眉心。
“楚晏舟，你信不信本王一刀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