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隻剩一個小男孩，站在院子中間，雙眼盯著方羽一動不動，緊緊咬著牙齒，頗有股寧死不屈的樣子。
方羽走近，蹲下身子，雙手親切扶著小豆丁的胳膊，溫和道“你竟然不怕我？果然是男子漢，其實我給你說……”
方羽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察覺腳背一熱。
這是……
方羽低頭，黑色的布鞋上濕了一大片，這小子竟然嚇尿了？
此時方羽手中的小豆丁渾身僵硬，直挺挺的身體像是一根木棍般往後傾斜。
上下牙打顫，看著方羽結結巴巴道“不……不，不要殺我！”
“園長有錢，園長有很多錢！”
小屁孩癟了癟嘴，最後實在沒忍住，仰著腦袋“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園長在哪？”
方羽也不想解釋，正事要緊，當即順著小朋友的話，開口問道。
“那……那邊！”
小豆丁抬手一指，方羽扭頭，見一樓的最外麵的一間屋子內，暗紅色的木門從內拉開，一個佝僂著腰背的白發老頭從屋內出來。
頭也不抬，嘮叨道“這群皮小子，又是哭又是叫，大白天見鬼了嗎？”
這就是園長？
想到這方羽雙眼一亮，放開手中的小豆丁，朝著老頭邊走邊笑道“張園長您好！”
老頭神色淡定點了點頭，等他抬頭目光上移，一雙渾濁的眼睛挪到方羽的臉上，禮貌的笑容逐漸凝結。
呆愣在原地數秒，然後朝著院子裡驚慌大喊道“都躲起來！”
“趕緊關上房門！”
這一嗓子驚天動地，沒有二十年的功力，絕對做不到。
“嘩啦啦……”
幼兒園內頓時像是消防演習一般，傳來一陣陣雜亂的腳步聲。
老頭說完，佝僂著腰飛速朝著敞開門的房間飛奔。
看著他慌不擇路，幾乎要絆倒的樣子，方羽不解，追上幾步再次出聲喊道“張園長！”
“我不是！”
老頭想也不想直接否認，聲音帶著幾分哭腔。
這人體型一個頂三，來這偏僻的地方不是拐賣兒童就是搶劫犯，總之不是好人。
方羽詫異。
這是怎麼回事？
隻見老頭情緒激動，臉上表情慌張，朝著方羽哭道“你……你彆過來！”
“孩子是無辜的，你放開她，要不然我報警了！”
看到方羽身邊的小雨，張百年還是咬牙，決定不畏生死對抗惡勢力。
眼見就要關上房門，方羽眼疾手快，單手撐著房門，急切道“張園長，給個機會吧！”
“你這種連孩子都不放過的人，你還想要機會？”
張百年大義凜然，哆哆嗦嗦摸索手機，準備報警。
方羽欲哭無淚，自己就來幼兒園應聘個老師，怎麼就不放過孩子了？
這是赤裸裸的歧視啊！
“放手！”
張百年臉紅耳赤，咬牙盯著方羽。
兩人之間隔著一扇木門，兩方對峙。
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方羽手指微微用力，木門縫隙越來越大，張百年都要被嚇哭了“你……你想怎麼樣？”
“我真的沒錢，你看看這……”
老頭哭窮的話還沒說完，方羽直接打斷道“我要當幼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