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低沉,微帶嘶啞,並且說這些話的時候,他一直不敢抬頭去看艾麗莎。
這個模樣,反倒讓艾麗莎有一些不自在了。
“嗯,懷孕了,”艾麗莎道,“但是還沒有顯懷,所以談不上不方便,不過她身體一直不好倒是真的。”
而蘇小小為什麼身體不好,這一點徐澤遠再清楚不過了。
儘管上一次,在他們童年嬉戲玩耍的秋千前,蘇小小已經原諒他了,應該兩個人冰釋前嫌,但徐澤遠心裡麵卻無法原諒自己,他不知道要怎麼去麵對,他將她傷害的那麼深。
他現在就一直在逃避,不敢去主動打電話問她近況,也不敢去找蘇媽媽,甚至和蘇家有關的任何事情,不管是好是壞,隻要可以回避,他通通都當做看不見。
“那,”徐澤遠又問道,“那個變態,警方查到了是誰嗎?”
“你也有在查嗎?”艾麗莎卻反問道。
“有。”徐澤遠輕輕點頭,“但是我毫無頭緒,也不知道該從哪查起。”
“不用沮喪,所有人都是這個情況,包括警方。”說到這的時候,艾麗莎頓了下,想起這幾天蘇小小以及女助理她們之間的談話,好像,說是毫無頭緒,可是隱隱又覺得,寧暮寒似乎知道了什麼的。
不過這種不確定的事情,她不會隨便說的。
“那個變態,他對小小的騷擾嚴重嗎?”徐澤遠又問道。
“所以,你把我請上來,並且想請我喝茶,就是因為蘇小小嗎?”
“嗯。”徐澤遠點頭。
艾麗莎微微斂眸,沉默了一陣,道“可是,你不知道麼,她現在已經結婚了。”
“我知道,所以現在我才來問你,而不是去打擾她的生活。”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徐澤遠的聲音說出這樣的話,艾麗莎竟然覺得有一些心酸。
她輕聲歎了下,道“既然知道再去打擾她的生活,我覺得徹底忘了她吧,反正你們這輩子也不可能有什麼交集了。”
“我不甘心,”徐澤遠道,“她是我從小喜歡到大的女孩,你不會明白那種感受的。”
“從小到大,我確實不能感受,可是我也有喜歡的人。”艾麗莎說道,“但是如果,在一些可能的情況下,讓我不得不放棄他,我想我還是會的。”
“我希望你,甚至將小小當做朋友,”沉默良久,徐澤遠道,“而不是為了某種目的,去刻意的接近她。她已經接連被身邊兩個最要好的朋友欺騙和背叛了,不希望她的身邊再出現一個。”
“我不會的,”艾麗莎淡淡道,“我不是那種人,而且蘇小小也未必將我當成她最要好的朋友吧!既然不在意,那就無所謂傷害。”
這句話一說出口,徐澤遠心裡麵隻覺得更加難受。
是啊,隻有她最在意的人才能傷害到她,不是麼。
“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或者需要有什麼幫忙的……”徐澤遠這時又道,“你能不能,來告訴我?”
“憑什麼?”艾麗莎好笑的問道,“憑你和蘇小小那已經快要沒了的關係,還是我們兩個毫不相乾的‘交情’?”
“憑……”
徐澤遠抿唇,再也說不下去了。
非親非故,憑什麼。
什麼都不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