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子成說永結!
周密原本是靜待周正的反應,他想雖然周正的腦結構有點異於常人,但總體還是在自己了解範圍內,所以她如果大哭大鬨、沉默不語、發足狂奔甚至倒地不起他都能處理。
但奇葩總是奇葩,周密萬萬沒想到她會上樹……這嚴重的脫離了他的戀愛知識範疇。
剛從周密懷裡反應過來,她木訥了半晌突然就像見鬼了似的,飛快的抱著附近的一棵樹拚命爬上,拜童子功所賜,雖然多年疏於練習竟也攀到了第一個不太高的枝杈。
周密傻眼了,這怎麼追?爬上去吧又怕樹枝禁不住,再說他還真不一定有周正爬的好,可這麼看著她穿著冬裝,動作笨拙的在上麵搖搖晃晃實在危險,他趕忙拍著樹乾仰頭對周正說,“周正!!你!你給我下來,有事兒下來說!“
周正哪管他怎麼說,乾脆兩隻手捂著腦袋大叫,“周密你這個……小變態!!不!!大變態!!“
火氣上竄,周密氣的腦門疼,他也不是預謀要親,不就是話趕話到那了嗎,何況他是情真意切的吻自己喜歡的人,怎麼就變態了,還大變態?!你喊就喊吧,站在樹上喊做什麼?生怕路人不知道?
望了望樹杈上的神經病,周密咬著牙回應,“對,我是變態,大小都行,你快下來。“
周正好像火更大,“什麼大小都行!你根本就是……是超級變態!“
周密看她這激動的樣子,心想周正的大腦平時太缺電了,怕是被自己嚇著了,大概一時間接受不了這麼親昵的舉動也很正常,他靜了靜氣,故意冷臉說道,“你激動什麼!以為我很想親你?如果換成普天超在旁邊我也一樣親!隻是為了擺脫白娜娜!“
啊啊啊!周正更神經了!
關心則亂,周密此時完全沒意識到周正就不是一個能從常理分析的女孩兒,如果她能順其自然的想到周密是因為帶著濃烈的男女之愛來親吻那才是見鬼。
而真實情況是……周正百分之百相信周密的解釋……而且在他解釋之前就已經想到了這個答案。
首先長期以來周密在她心裡都是一個心機太多、脾氣陰晴不定、管的又寬、還經常仗著智商壓榨她的形象,像今天這樣為了報複誰而預謀做什麼事兒簡直太正常。而他雖然時有可恨,但又確實扮演好了弟弟的角色,做到了關鍵時刻對自己的照顧和愛護,即使在她內心深處確有覺得他那麼不同於彆人的地方也因為多年來灌輸“周密是弟弟,一切是他應該做的“這一道德倫理概念而掩藏。
再者,從小到大,周密對她做的越矩的事兒實在不少,周正對他的一切古怪行為都有了超強免疫。
譬如小時候剛見麵就在衛生間光屁股耍流氓,後來略熟悉一點就脫光跟她大被同眠,再後來經常借著穿衣服的名義強行壓著她的手用小對之荼毒,好容易長大了以為他有所收斂,沒想到前幾個月還無所畏懼的在她麵前尿床呢!
所以親她算個啥,興許隻是以前沒想到的招數罷了,周密能有什麼新鮮呢!
那她之所以這麼抓狂,絕不是因為接吻這件事本身的意義,而是完全了解周密的陰險本性,這個自私、可惡的家夥!這讓她形象何在?以後碰到娜娜如何自處?
還有周密這個大變態,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連這種事兒也做得熟練至極,誰能相信是第一次?就說智商高吧,也犯不著這個都表現的這麼卓越啊!
回想起來那一瞬間,他……他居然親的那麼細膩……那麼熱烈……舌頭都碰到她的……天哪!為什麼她的臉會發燙,為什麼燙的冒煙!
明明知道他是有其他目的,卻完全控製不住回顧時的臉紅心跳!太尷尬!太窘迫!被利用的憤怒!還有無法讓他看到的麵紅耳赤——怎麼辦,隻好上樹。
正巧周密還不知死活的承認是利用了她,親普天超也行?!你才多大啊!男女不禁!!大變態!!一想到他能跟普天超嘴對著嘴,周正更惡心了,也不捂著耳朵了,隨手在旁邊折了乾冷的樹枝什麼的胡亂的往下扔。
周密最擔心她有危險,不敢跑太遠,但被樹枝砸下來紮著總是疼,隻好像猴子似的躲來躲去。
雖然挺晚了,可新河路上仍有不少人經過,見到這倆神經病無一不驚詫。
又拖了一陣,周密實在無計可施,剛要爬樹上去夠她,隻聽身後傳來白敏熹的驚叫聲,“周正!!!周密!你們倆在乾什麼?!“
周正終於乖乖從樹上下來了,隻不過爬的時候好爬,下來的時候沒掌握好動作,蹦的崴了腳。
周密已經沒心氣去分析周正到底是因何癲狂,看她往下蹦的時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隻崴了腳真是萬幸。他過去彎腰強行扶著她,周正雖然氣惱想擺脫,但也不敢在白敏熹麵前發作。
告狀麼?
怎麼說?說周密跟自己接吻?不管因為啥吧,結果一定離死不遠。她都能想象到白敏熹絕望的說,“你們倆小變態,太讓我失望了!“
今時不同往日,她好容易在白敏熹心裡樹立起形象,不能因周密再次毀於一旦。
於是她隻能恨恨的白了周密一眼,心想,回去再跟你算賬,任他幾乎整個抱著自己回了家。
進門後免不了被白敏熹嚴厲的教育一番,這次連周密也沒能幸免,白敏熹實在太納悶,這倆人之前還井水不犯河水,怎麼突然在路上打起來,還上了樹!周密性格挺沉著的,遠比周正成熟,到底因為什麼居然也鬨的一塌糊塗!
好在倆人認錯態度誠懇,隻說因學校的事兒起爭執,白敏熹一想也正常,便沒再繼續追究。
周正單腳蹦著從衛生間洗漱回房間的時候,萬惡的周密已經在窗前站著等候了。
最打擊人的方式就是無視他,於是周正自顧自的脫毛衣、毛褲、秋衣、秋褲……一直脫到隻剩貼身小背心和內衣。
雖然不新鮮,但周密依然看的津津有味。看她要鑽被子了,才趕緊一步躍了過來,準確的抓住她的膝蓋,低聲說,“上藥!“
周正胡亂抓撓的發泄憤怒,周密一邊喝止一邊皺著眉給她紅腫的腳踝溫柔塗抹跌打藥。
過了一會兒,周正鬨夠了,腳也不方便活動,總算消停了。
周密看她這樣似乎心裡仍有顧慮,他還真擔心未來哪天若跟她表白了,周正還不得自絕經脈?考慮了一會兒決定還是按那個謊言再深化說明一下,“這個……你彆多想……我也完全不願意這麼做……可是……“
周正聽著來氣,太卑鄙了,你怎麼沒想我願意不願意呢!自私又狡詐的家夥!
曆數自幼種種,自己總是被動,豈有此理!但怎樣才能有效還以顏色這麼多年周正還沒摸著門道,此刻琢磨著周密的話,“……我也完全不願意……“,靈光一閃,計上心頭。
周密話還沒說完,就瞧著周正眼神不對,直勾勾的盯著他——冷不防的,她的臉就貼過來,嘴唇輕輕的落在周密的唇上,甚至明顯覺得她在抖,不知用了多少勇氣。就這麼靜靜的停了兩秒,她又用舌尖探了探周密的唇線,最後隻是猛的往他嘴上連嘬帶咬了一口,故意留了些口水在他唇邊。
這是什麼?
周密的心都哆嗦,終於,覺得哪不對了。
周正瞬間退回原位,仍是一副吃人的眼神看著他,“怎麼樣。“
周密目光深深,不說話。
周正心想,看來是成功了,可是他臉怎麼不紅?也許是惡心了,內心正在掙紮,必定是沒想到我用這招。
周密還是不說話,廢話,傻子才說話。
終於周正忍不住了,提示道,“什麼感覺!有沒有覺得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