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拳頭以雷霆萬鈞之勢,猶如一輛時速五百公裡的火車,瞬間撞在徐懷天的胸口,將他打飛出數十米遠,沿途噴出一大口鮮血,最終撞在遠處大廈的牆壁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那巨大的力量將一整堵牆壁都給撞得龜裂開來,遠遠望去,猶如一張巨大的蜘蛛網。
徐懷天全身骨頭儘碎,口吐鮮血,眼中滿是茫然與無法置信。
李長靖緩步從塵霧中走出,臉色冷漠,除了呼吸有些急促之外,周身七彩流轉,幾乎毫發無傷。
他剛才所用的招式,正是“合道”之術,得自張春秋之手,能夠將對手連綿不絕的攻勢全部融合在一起,在關鍵時候進行強勢反擊,達到出奇製勝的作用。
李長靖微微俯身,麵朝身受重傷的徐懷天,開始前衝。
數十米的距離,眨眼便到。
他以疾跑所帶來的前進慣力,飛起一腳,正中徐懷天的胸口,直接踹得他肋骨全斷,慘叫不已,隨即右手緊握成拳,重重砸在徐懷天的額頭,轟隆一聲巨響,原本就龜裂的牆壁終於倒塌,破出了一大個猙獰的大洞,嚇得裡麵的人尖叫著跑開。
李長靖麵無表情,伸手在磚頭裡摸索一下,很快就抓住了徐懷天的脖子,稍微一用力,就像他當初對待自己那樣,將其離地提起。
“你們這些所謂的高手、有錢人,都喜歡不講道理。”李長靖微笑道,“那索性我也跟你們不講道理一次。”
他稍微將徐懷天放下來一點,又是雷霆萬鈞的一拳,直直砸向他麵門。
“住手!”
一道嘶啞的男聲從旁邊傳來。
李長靖收住澎湃的元力,將拳頭在離徐懷天臉部一寸外的地方停住,側過臉,發現說話之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軒昂男人,十分英俊,劍眉星目,與徐懷柔有四五分的相似。
這應該就是徐家家主徐振林了,在家排行第四,在他上麵,還有老大徐振海,老二徐振平(之前在徐懷柔生日宴上的那個唐裝老人),以及老三(徐懷天他爹)徐振榮,在中原的萬物大典上,也曾見過一麵,是個還真三階的修煉者。
“李長靖,你是要來找懷柔對吧?”軒昂男人神色有些疲憊,揮了揮手,無力道“她如今在房間裡,我已經吩咐下去了,不會再有人攔你,自己過去吧。”
李長靖哼了一聲,將徐懷天像死狗般摔在旁邊,再朝軒昂男人拱了拱手,這才大步朝徐家的主彆墅行去。
約莫五分鐘後,在一棟豪華彆墅的二樓,李長靖站在一個房間前,遲疑了一下,輕輕推開門。
“滾蛋!”
裡麵立即傳來一個熟悉的輕靈嗓音,緊接著一個鐵製的鬨鐘直直打了出來,“誰都不許進來,我不要見人,死也不見!”
李長靖仔細望去,發現房間裡沒有開燈,光線很暗,遠處大床的角落裡蜷縮著一個纖細的人影,將自己蒙在被子裡,瑟瑟發抖著,聽見逐漸臨近的腳步聲,她發出了像受驚小貓一樣尖銳的喊聲,“你誰呀?快滾出去!敢進本小姐房間,你真是活膩了!”說著又是一個枕頭砸過來。
李長靖躲開枕頭,來到床邊,遲疑了一下,伸出手去。
結果徐懷柔竟然像瘋了一樣,從被子中探出頭,重重咬住了他的虎口。
李長靖皺起眉,忍住痛,透過門外微弱的光,他發現徐懷柔麵無血色,嘴唇青紫,尤其是原本明亮的雙眼,已經接近渙散,無數寒冷的白氣不斷從她身上湧出,竟是連她滿頭柔順的黑發都結了冰,覆在身上的被子也是濕漉漉的,好像剛從水裡撈起來的一樣。
最為令人震驚的,是隨著冷氣的不斷冒出,徐懷柔的生命力正在不斷衰弱,原本脫凡境的實力,如今隻剩下還真一階不到,全身元力匱乏,且波動得厲害,裸露在外的皮膚泛著詭異的藍白色,正一步一步加深,向她的心口蔓延而去。
“你怎麼了?”李長靖大汗淋漓,見到這蠢女人如此模樣,竟是有些喘不過氣來,緊張得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姓李的?”徐懷柔鬆開他的手,喃喃自語著,黯淡的眼睛泛起了一點亮光。她抱住雙手,蒼白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我好冷你抱抱我吧。”
李長靖便將她緊緊抱住,並將一縷元力侵入她體內。
然而得出的結果,卻讓李長靖雙眼血紅,渾身發抖。
短短的一個月時間,徐懷柔全身的脈絡全部斷裂,道胎破碎,身體機能十不存二三,已經到了瀕死的邊緣,全靠她以強大的毅力,勉強吊住一口氣,似乎就為了等他到來。
李長靖張著嘴,死命忍住想哭的衝動,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在承天府的時候,去而複返的冰剛破開房頂,直衝下來,重重在徐懷柔胸口打落的那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