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樣了?”李長靖著急道。
“靖哥哥,人家就這麼死在你懷裡好不好?”夕夏笑嘻嘻道。
“胡說什麼?不好,一點都不好!”李長靖急惱交加。
“那就不死唄。”夕夏笑道“彆急啊,我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向你保證。”
李長靖見她神色輕鬆,心中稍安,道“我們快點離開這裡,才好找藥為你治療。”
“我才不走呢。”夕夏嬌哼道“你看這裡多美,沒欣賞夠才不走呢。”
李長靖這才注意起四周,抬頭望去,隻見所處的乃是個極大的空間,周圍牆壁和頂部全是由根根粗壯的金靈竹所構造,上麵綿延描繪著一幅幅山水海島圖,其間羅列著許多形形色色的奇異樹木。
高達數十丈的頂部開了一個巨大口子,將李長靖和夕夏衝下來的瀑布正從那裡弧空傾落,在口子的周圍刻繪著巨大的日月星辰圖案。瀑布落處是一處大潭,周圍竟然栽滿了生機盎然的金靈竹,但最神奇的地方卻是離潭不遠的地方,有個兩米左右寬的井狀巨物,也是金靈竹築構,一抹抹絢麗絕倫的柔柔碧光,正從井中噴吐而出,把這個巨大空間裡的所有一切渲染成了濃濃的綠。
“這是什麼地方?”李長靖張大了嘴巴。
“很美是不是?”夕夏開玩笑似的說道“不如我們從此就留在這裡吧?”
“從此?”李長靖心中一跳,有些慌張道“這裡沒吃沒喝,恐怕呆不了多久。”
“你不願意?”夕夏卻道。
李長靖心跳得更加厲害,悄悄望去,隻見女孩正凝視著自己,眸子裡朦朧著一層淺淺的水霧,心底好像被什麼神秘的東西飄灑著,忍不住有些神魂悸動。
此時兩人離得極近,仿佛能聽見對方的心跳。
夕夏長長的睫毛輕眨了一下,視線不經意地在他的唇上停頓了一下。
李長靖屏住了呼吸,不由自主間,目光也落在了她柔軟而鮮豔的唇上。
夕夏抬頭,望見了他的目光,登時一陣臉紅心跳,但還是遲疑著微微仰著臉。
李長靖猛然發現兩人的距離正在慢慢縮小,一時分不清向前移動的是自己還是對方。
或者是彼此?
兩張唇越來越近,就在即將觸碰的瞬間,夕夏突然扭頭,彆開了臉,原本冰似的俏顏飛起了一抹迷人的紅暈。
李長靖尷尬滿麵,心底莫名失落。
夕夏臉上越來越紅,半天沒敢回過頭來。
李長靖心下慌亂,連忙尋找話題,“對了,剛才刺傷你的不知是什麼鬼東西?居然會隱身的。”
“就是之前在秘道見過的那種劍將丨軍。”女孩恢複了點自然。
“可是這些怎麼會隱身的呢?”李長靖疑惑道。
“還記不記得上次你陪我上萬蛛嶺時碰見的鬼蜘蛛?”夕夏反問。
“記得。”李長靖道。
“那一定記得那些鬼蜘蛛就是隱身的吧?我族長老曾經從那種鬼蜘蛛身上提煉出一種神秘材料,塗抹在部分機關之上,使得它們也有了隱身的能力,那幾個偷襲我們的劍將、軍就是其中之一。”夕夏道。
“隱身的機關,這也太恐怖了吧!”李長靖喃喃道。
“可惜鬼蜘蛛很難捕獲,而且不易提煉,所以提煉出的材料隻能供給極少數的機關護衛使用。”夕夏淡淡道。
又是一陣沉默,夕夏遊目四顧,李長靖則在拚命尋著話題,目光突然望向夕夏腰間的小刀,便道“原來你這麼厲害的,宰殺那些魔物就跟切蘿卜似的。”
夕夏拍拍小刀道“不是我厲害,是它。”
“真是奇怪,看上去其貌不揚,卻有這等威力。”李長靖道。
“其實它很漂亮的。”夕夏把解木令從刀鞘裡拔出,舉在他麵前展示著,繼續道“你仔細看,雖然它的樣子很簡單,但身上卻流淌著一股無比靈動的氣息呢。”
“嗯,顏色在慢慢變幻小心割著啊。”李長靖提醒道,想起之前數十米開外的樹精被它一刀兩段的情形,對這把小刀的威力有點不寒而栗。
夕夏擺弄著小刀,突然朝他一揮,將解木令抵在他的脖子上。
李長靖大吃一驚,整個人僵在原地。
女孩咯咯嬌笑,握著小刀貼在他頸上輕輕地刮來刮去,“可惜你沒胡子,要不我用它幫你刮一刮。”
怎麼會沒事?李長靖皺起眉頭,怔怔道“它怎麼不利了?”
“其實它一點都不鋒利的,就是用它來刮胡子都不行。”夕夏笑道。
“那剛才怎麼能乾掉那麼多樹精?”李長靖道“難道需要加入元力或者意念力才能顯出它的威力?”
“使用它的確需要一點點元力,不過這個不是關鍵。”夕夏頓了下道“知道它為什麼叫做解木令嗎?因為‘天地之木,遇其即解’。也就是說對於所有木係之物,它有著無上的威力,但除此之外,對於其他的物事,它的鋒利連一把普通小刀都比不過。”
“原來如此,果然是好刀。”李長靖籲了口氣,摸摸脖子,果然紋絲未傷,看著女孩手中小刀的眼神不由多了幾分異樣。
“又想貪心了是不是?”夕夏盯著他嬌嗔道。
“沒有啊”李長靖趕忙否認,但那垂涎的眼神早已出賣了他。
女孩白了他一眼,把小刀插回鞘中,捂了捂受傷的地方,沒好氣道“好啦,既然你不願意留在這裡,那麼我們就起來乾活吧。”
“乾活?乾什麼活?”李長靖奇怪道。
“把太碧陰脈封閉掉啊。”夕夏望著那口不斷噴吐出柔柔碧光的大井道。
“那裡就是太碧的陰脈?!”李長靖恍然大悟。
夕夏點頭。
“難怪這裡有這麼多魔怪守護,看來七絕邪魔還是找到了這裡。”李長靖道。
“我們過去吧,小心點,不知還有什麼殘餘的魔物。”夕夏道。
“等等,我過去弄就行了,你身上有傷,不要亂動。”李長靖道。
“你知道怎樣封閉麼?”夕夏笑問。
“我過去看看,到時自然會有辦法。”李長靖道。
“還是我去吧。一道符就解決了。”夕夏道“放心,我的傷好了。”
“不行,彆逞強,那麼重的傷,哪有這麼快就好的。”李長靖阻攔道。
“跟我來。”夕夏轉身,卻是朝水潭走去。
李長靖不解,趕緊跟去。
夕夏走到水潭邊,單膝跪下,背著他半褪下衣衫,接著開始鬆解包紮傷口處的布條。
“乾嗎解掉?小心傷口啊。”李長靖急道,但是見到夕夏把衣服脫得很低,又不敢貿然過去。
夕夏沒有回答,又徑自俯下左肩,用手掬水,好像在衝洗傷口上的血跡。
“胡鬨!怎麼能用水亂洗傷口?”李長靖大急。
“好啦好啦,這就來了。”女孩嬌嗔,忽然站起身,兩手捂著半褪的衣裳轉身走來。
李長靖登時目瞪口呆,原來夕夏左肩肩窩處的傷口已經無影無蹤,但見膚如明玉,潔似冰雪,上麵還掛著好幾顆晶瑩水滴,交相輝映著夢幻般的暈光。
“你看,我是不是好了?”夕夏婀娜曼妙地打了個圈子,把背部也給他看了一下,果然完好無缺,丁點瑕疵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你的傷哪裡去了?”李長靖皺眉遲疑道。
“好了呀。”夕夏道,有點得意。
“怎麼可能,這麼短的時間”李長靖隻覺得難以置信。
“都擺在這裡了還不信?”女孩嬌嗔,忽然把身子一挺,道“要不給你摸一下好了!”
她這一挺,用手捂住的衣衫往下滑了一些,登時顯出了更多地方來,雖然有布料遮擋,但已經可以從那冰膩的、鼓囊的上半部分大致地估量出全貌。
李長靖一陣麵紅耳赤,連忙把視線轉移開。
“走啦。”夕夏嬌聲喊道,徑直朝那口巨井走去。
“到底怎麼回事?你肩上的傷怎麼會突然不見了?”李長靖跟在後麵,好奇心已經被勾起到了極點。
“好吧,告訴你這個秘密吧。”夕夏道“不知是不是冥冥所賜,我們神竹族人與生俱來便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就是受了傷能夠迅速的自愈,自愈的速度通常是外麵常人的好幾倍。”
“原來如此,難怪了”李長靖恍然道。
“還沒說完呢。”夕夏接著道“在我們神竹族的每一代人當中,一定會出現一個唯一的幸運者,天生便擁有一種奇異的靈根,這種靈根的擁有者具備了更加驚人的自愈能力,自愈的速度大概是其它神竹族人的幾倍甚至幾十倍。”
“自愈速度是其它神竹族人的幾倍甚至數十倍?”李長靖訝道“這也太過離奇了吧”
“而這一代神竹族人當中的這個唯一,剛好就是我。”夕夏有點驕傲道。
李長靖張大了嘴巴,越來越覺得眼前的女孩身上藏有太多的神奇秘密,令人渴盼著能去探究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