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去，我要去看明白。”
“教授那還有很強烈的餘震，要是有什麼不測”
“那你就拿著我的筆記本繼續研究下去，在災難來臨之前去告訴人民趕緊撤離！”
餘震複至，山體抖動，那張大手按在一塊巨石上，雙腿挺拔，雙目始終堅定、不屈。
嗬區區
地龍。
和附身的體驗不一樣，這種更類似於一種融合，全身心的投入到知識的海洋裡，雖然很多在此之前很多知識都是聞所未聞，但看完後卻是覺得像自己認識了三十多年的朋友一般，隨手拈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從中午到了晚上10點。
夏小語麵前依舊是白紙一張。
陳老爺子伸了個懶腰，往夏小語方向瞄了一眼，見他還是保持著跟一個小時前同一個姿勢，心中不勝歡喜。
人才啊
這年頭能耐得住性子看資料的年輕人不多了。
很多年輕人拿起筆就直接開算，像是大腦不用思考一樣，結果算出來的式子漏頭漏尾。
“好了，回去休息下吧，年紀輕輕的彆熬夜。”
“陳爺爺您回去吧，我還不是很困”夏小語搖了搖頭，眼睛絲毫沒有離開屏幕。
此刻的她已進入了肝命狀態，就是這麼玄學，有時候瀕臨猝死靈感會突然爆發。
“那我先回去咯”同為科研人的陳老爺子自然不陌生這種狀態，這時候勸人睡覺，無異於殺人父母。
至於夏爸夏媽由於過於聒噪，被夏小語喊來保安直接拉走了。
陳老爺子走後，辦公室裡隻剩下夏小語和一群先輩。
站在夏小語身後的老爺子，身形巍巍顫顫，如同即將熄滅的燭火，卻猶自挺拔傲立。
淩晨2點，所有的資料全部嵌入了夏小語的腦中，剛轉身道謝卻見那道身影向後緩緩倒去。
夏小語靈魂下意識的衝出體外，扶住了那搖搖欲墜的身影，卻感覺這道身影有自己無法承受的重量。
夏小語跪坐下來，將費力喘息的老人緊緊抱住，想要做些什麼，卻又無能為力。
老人的嗓音斷斷續續“我我這把老骨頭幫上你了嗎？”
“幫上了，幫上了”夏小語顫抖的說道。
老人漏出幾分微笑，閉目輕輕歎息，身體緩緩變得透明。
眾多先烈皆圍在身邊或是負手輕歎，或是低頭不語。
老人下意識的抓住夏小語的手，睜開眼睛時，目中出現了初次相見的光芒。
“抱歉啊，後生。
當初靠著這雙腿連州跨郡，踏遍三山五嶽已經讓我拚儘了全力，卻是依舊沒有找到預警地震的規律。
我辜負國家，辜負人民，也辜負了那些跟隨我一起從事這一研究的學生、研究員。
還要把這些問題遺留給你們。
千萬不要放棄，如果有一天地震能預警了，告訴他們快逃，
房子裂了、塌了我們還能修。
隻要人還在，我們就能度過難關”
“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夏小語手掌緊緊握住那乾癟的臂膀，似乎稍微用力大了些，老人那身影悄然破碎，如同火光散滅，悄然消逝。
一點星芒落入夏小語的手中，漸漸沒入
一道聲音微微在腦海中回響起來…
禹彆九州，隨山浚川，任土作貢。
禹敷土，隨山刊木，奠高山大川
摘自《禹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