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劈頭蓋臉地問道:“剛才為什麼關機?”
“哦,”陸葦本想跟他解釋剛才發生的事,但轉念又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自己現在也沒什麼大事,改口道,“剛才手機沒電了。”
¬e?”餘薑海一頭霧水,“你怎麼住到那去了?”
“環境好,離大學也近。”陸葦不想多解釋,順嘴編道。
“一會兒會有人聯係你。”餘薑海交待道,“留意你的手機。”
“那個,讓對方彆進來,在旅館外等我。”陸葦不想讓德國大叔看到有人找自己,趕在餘薑海掛電話前囑咐道。
約莫過了二十多分鐘,陸葦的手機屏忽地亮起,但屏幕上隻顯示來電是通過網絡打來的,沒顯示任何數字。
“喂?”陸葦一把抓起手機。
“出來。”一個低沉的男聲說完就掛了電話。
陸葦小心翼翼地從前台一閃而過,德國大叔還在櫃台裡低頭專注地畫著鉛筆畫,並沒有注意到陸葦已經溜出了大門。
但門外連個鬼影都沒有,陸葦等了十多分鐘,依然沒人沒電話。
陸葦隻得給對方回撥回去,手機裡卻傳來“號碼錯誤請重撥”的語音提示。
夜裡的溫度漸漸低了,陸葦覺得身上有些涼,想回屋披上件外套再出來等。
當她悻悻地走回到自己房間的門前時,卻看到一個淡褐色的信封斜著掖在門縫裡。陸葦馬上左右張望了一下,但什麼都沒發現。
陸葦取下信封,迅速開門進屋。拆開信封往床上一倒,一個暗紅色的護照掉了出來。
陸葦剛翻開護照,餘薑海的電話就到了:“東西拿到了嗎?”
“嗯。”
“晚上你好好看看她的照片,明天儘量打扮的和護照上像一些。”餘薑海不放心地叮囑道,“記得千萬彆慌。”
“那考完試以後,我怎麼把它還回去?我剛才沒看到是誰把它放到我的門上的。”陸葦憂心忡忡地問道。
“你一走出考場就會有人聯係你。你把東西給他就可以了。其他的事不要問。”
“好。”陸葦看著護照上的女生照片,感覺自己和她猛一看還真有些像。
餘薑海打電話很少聊閒篇,總是說完就掛,陸葦已經習慣了他的這種說話風格。
這一晚陸葦睡得非常差,一個惡夢接一個惡夢:一會兒夢到母親給她打電話,哭訴陸父的病情又加重了,以及弟弟又不想參加高考了;一會兒夢到黑衣男又跑到汽車旅館裡來抓自己,自己無處可逃;一會兒夢到自己在考場裡被人抓了現行;一會兒又夢到自己的考試沒過;最後夢到自己的賬戶裡明明有錢,也有工作合同,但外管局還是無情地拒絕了她的延簽申請。
她定的早上6點30分的鬨鈴還沒響,人就從惡夢中驚醒。她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不住地後怕。
晨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照到牆壁上,陸葦呆呆地看著牆上一條條的光柵,腦海裡隻有一個聲音: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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