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那掛墜的繩索,是手工織就的奇特樣式,材質也十分稀罕。
月娘臨死前曾言,匣子裡的東西自出聲就掛在小嬰兒脖子上,應是生身母親留下的,與他的身世息息相關。
濯逸白拿起梳子摩挲,這把梳子除了比尋常梳子長一些,樣式平常,光滑平整,再無多的紋飾。
怪不得這件東西無人染指。
他抬眼看向老伯,“既然是陳伯所贈,自然珍重,隻是我心係舊物,還望陳伯幫我找回那塊掛墜。”
“老朽愚鈍,幫不到公子。”
“能將這塊掛墜雕刻得與從前那塊無甚差彆,陳伯辛苦了。”濯逸白仔細端詳著掛墜,語氣一轉,“如此相像,那掛墜不會故意被藏在府裡了吧”
陳伯臉上笑容儘失,“斷然做不出如此卑鄙之舉。”
聞言,濯世成反而笑了,盯著濯逸白的動作問道“你要尋它作甚”
“它自我出生便在我身邊,定然與我身世有幾分關係。”濯逸白的神情認真誠摯,“希望濯王派人幫忙搜羅,或能尋到一二線索。”
濯王如此生疏的詞句在少年口中分外自然。
濯世成眸底寒芒一閃,“你此去北戎,不知還有沒有機會返還錦都,何必執念於此”
“世事難預測,總歸還有些許希望,即便尋不到我也不願失去娘親留下的遺物。”
“你娘親”濯世成的聲音有刹那停頓,隨即恢複自然,“既如此,本王會派人儘量助你找回遺物”
濯逸白將掛墜重新裝好,拱手道“有勞王爺,多謝陳伯。”
陳伯連稱不敢,濯逸白隨即退了出去。
濯世成看著他挺拔修長的背影,神情晦澀莫名。
花廳內,一名金粉衣衫的少女跪在地上,低垂著頭,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似哭非哭。
她的麵色慘白,嘴唇泛紫,眼圈通紅,像是受傷的小鹿般瑟縮不已,一直以來溫婉恬靜的模樣蕩然無存。
赫連碧坐在案前,神情漠然地盯著她看了片刻,“聽說他的身世線索,還是北戎使臣從你嘴裡撬出來的。”
濯天心猛然抬頭望著她,眼淚衝刷麵龐“我、我不知道他”
“你若真心護著他,當初就不該暴露他的秘密。”赫連碧拂袖而去,“連帶著濯王府也遭了殃,真是害人不淺”
屋內寂靜一瞬,濯天心突然捂住臉嗚咽痛哭,泣不成聲,仿佛要把這段日子所遭遇的委屈儘數宣泄而出。
“大小姐”
她的貼身侍女想要上前扶她,卻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去路。
濯明軒居高臨下,麵無表情地看著哭得肝腸寸斷的妹妹,冷聲問“能對北戎使臣那般坦誠,你到底存了什麼心思”
濯天心驚懼地望向他,瞬間噤聲。
“你若想繼續裝傻充愣蒙騙他人,我也懶得管你。隻是我們濯家不可再與他沾染關係,你知道該如何做。”
待腳步聲遠去,濯天心伏在地上,肩膀劇烈抽動著,悲慟絕望到無法自抑,淚水濕透了錦袍,猶如盛開在冬夜的梅枝。
庭外小路響起漸密的仆從的腳步聲,有馬匹嘶鳴的聲音隱隱傳來,她忽然意識到什麼,顧不上擦乾臉上的淚水,朝院外跑了出去,果然看見兩個仆從牽著駿馬走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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