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來看你和媽了,你怎麼了?”
“沒事,感冒了而已。”
雲毓嵐心疼丈夫,也奈何不了這世道“什麼感冒,是前幾天被村裡的人教育,哪知有幾個喝醉酒的小年輕不懂事,逮著我們幾個人打了起來,你爸爸為了護我和旁邊的裴老天爺子,傷的最重。”
應寒光看著他爸臉上的傷,心中依然氣憤不已“那些人也太過分了,都沒人管麼?”
“不用生氣,爸沒事兒,過幾天就好了,他們也就在這兒專橫,如果到了部隊,我一個人能撂倒他們好幾個。”
雲毓嵐抹了抹眼淚,責怪著丈夫“都這樣了,還貧嘴。”
“媽媽,有去給爸瞧瞧麼?有沒有什麼毛病。”
“村裡的大夫給看了,開了藥,但不頂用,你爸說那些藥時間長了,失效了。我想著明天和村長說說,帶你爸去城裡看看呢。”
“爸,你現在哪兒難受?”應寒可以肯定,村長肯定不會同意媽的要求,不然應爸也不會這個冬天沒熬過去。
“難受,全身一點力氣也使不出,關節銜接的地方很僵硬,腦子暈暈沉沉的,眼睛很酸很疲勞。”應爸爸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腰椎“估計他們打到我的腰了,當時沒在意,回來睡了一夜,就不舒服了。”
應寒不懂病理,但可以肯定,爸肯定是傷到什麼重要位置了。
“媽,我帶的有藥,我去拿。”應寒說著,跑出去,背上自己的竹簍。
雲毓嵐現在才注意到,女兒竟然帶了這麼多東西。
趕緊幫著她提了進去。
雲毓嵐心疼的摸著應的臉問道“寒寒,你一個人怎麼能帶得動這麼多東西,還有,你臉上,紅的是怎麼回事。”
“我自己塗的顏色,故意的,我一個小女娃在外,大多數人不會在意一個醜姑娘的。”
夫妻倆聽著女兒這麼輕鬆的一句話帶了過去,心中難受不已。
心疼的無以言表,他們走的時候女兒還是個孩子,才兩年的功夫,就被生活壓的迅速成長為了一個堅強的姑娘了。
雲毓嵐剛來的時候整天以淚洗麵,她不擔心大兒子,最擔心的是小女兒。
一個人在家,也不知道怎麼生活的。
應寒並不知道父母不知道她下鄉的事兒。
正忙著給爸爸找要的。
先是從竹簍的上麵把水果拿了出來“爸爸,媽媽,這是我從y市給你們帶的水果,看這個芒果是我從一位同誌那裡換回來的。”
“寒寒,你一個人怎麼跑y市去了,y市離咱家可遠著呢。”雲毓嵐驚訝道。
應寒愣了愣,詫異的開口道“媽媽,我就是在那個地方勞動,這些在那邊都是平常水果,但在咱們這很難看到。”
“勞動?你勞動什麼?”應長霖躺在床上,皺眉道,聲音也突的提高了幾分。
“我我現在是知青,你們走了以後,我就過去了。”
結果應寒的話一落,雲毓嵐抱著應寒就哭了起來。
應長霖在床上咬著牙,默默的流著淚。
最為震驚的是應寒,她沒想到他們不知道自己下鄉,更沒想到,得知自己下鄉,兩人會這麼大反應。
不過被媽媽摟著的感覺真好,心中說不出的滿足。
上一世她沒有被媽媽抱過,有的隻是無儘的打罵,心身無時無刻都在受到摧殘。
很慶幸,就算這樣,她的心裡也沒有扭曲,對待生活和事物,依然是那麼的積極向上。
這和姚爸爸和弟弟,還有燕行脫不了乾係,他們為自己帶來了那絲絲的溫暖,足夠支撐她的心靈。
現在更好了,老天給了她一對疼她愛她的爸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