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夢佳期!
一絲紅暈閃在夢姑娘臉上,手掌攥成了拳頭,像一隻隨時發起攻擊的小豹子,眼底除了清冷就是深深的防備,眼光絲毫不避讓。
寧長歌也略覺不妥,收起了王者氣勢,順勢起身,鬆了手。乖巧的像隻小賴貓似的,微附身子,討饒似的口氣說道,“我晚睡慣了,想來邀你小酌一杯。好歹我也是你主子,咱們要深入了解彼此不是嗎?”手還貌似不經意地撥弄揉卷著韓夢微濕的發尾,就像拉著大姐姐衣角討糖吃的小弟弟模樣。
“好的。”韓夢略舒一口氣,現在的情形也沒什麼她討價還價的餘地,索性不如探探對方的底。轉身走出門外。
如此乾脆的答應了,寧長歌恍然覺得這小丫頭有種不輸男子的強大氣場。
“小夢你是杭城人?一點聽不出口音呐。”剛才一番逗弄,寧長歌也覺得再叫她夢姑娘有些不妥,換了個更顯親昵的稱謂。
“嗯。”韓夢抿一口酒,含糊的應付著。
“為什麼來京城呢?有什麼親戚朋友在這邊麼?”
“找份工作討生活,沒什麼朋友。”這兩天韓夢的手機除了王姐,沒有人聯絡過她。韓夢的回答生冷客套,寡淡無味。
“那你就把這兒當成家,把我當你親哥哥一樣,彆客氣。”
“……”韓夢隻是抿酒,並不搭話。
說慣了虛以逶迤場麵話的寧長歌,也略覺冷場,猜不透著小丫頭是太精明,還是太遲鈍,這麼清冷的性格,可不是當助理的好苗子。哪個助理嘴上不都跟抹蜜似的把人哄得服服帖帖的。她這樣子,估計少不了吃虧呢。
東拉西扯聊聊,韓夢這兩日奔波勞頓,體力撐不住,斜倚在沙發上就闔眼就歪倒睡著了。此時的韓夢,就像卸去了盔甲,原本清冷姣好的麵龐,泛著微紅的柔和,像個天使。寧長歌癡看了半晌。
燈火闌珊,晚風微涼。寧長歌俯下頎長的身軀,打橫抱起,送她回臥室。輕輕放下,正欲起身,一雙玉手環住了他的脖子,輕聲道,“陪我。”
酒意微醺的寧長歌本就是壓著性子,這軟玉溫香忽然送入懷中,還真是難以拒絕。圈裡混了這麼久,他還真不是隻用下半身思考,轉念一想,這小丫頭唱的哪一出,是要潛我?
“彆鬨。”這小貓爪還真難纏如絲藤韌,輕搖不下。寧長歌隻好順勢躺在她身邊。她像隻乖巧的兔子,窩在他寬厚的胸膛裡,沉醉在淡淡的海洋香氣中。聽著她均勻的呼吸,發間清爽的檸檬香氣,撩撥著寧長歌的心緒。寧長歌暗罵自己真是沒起子,一個小丫頭,辦就辦了,磨嘰得像個娘們。想起剛還說要像哥哥一樣照顧人家,裝什麼大尾巴狼。
她倒睡得踏實。寧長歌打量著天使般的女孩,忽然聖母心發作,這麼不明不白的要了她,來日方長。理了理思緒,也就這麼順著她暖著她睡去了。
韓夢在夢裡,似乎是回到家中。家人在等著她,招呼她換衣服,吃飯,聊天。夢裡怎麼也看不清家人的麵容。每當走近,他們就轉身離開,推門而走,招呼她進來。似乎進了一千次一萬次的家門,卻似乎一直在門外。每次都快要牽住他們的手,每次都快要撲入爸媽和愛人的懷抱,卻每次都隻握住了冰涼的空氣。似乎走了千裡萬裡,上了無數的台階,卻越走越遠,想呼喊請他們停下來回頭看看自己,等等自己,喉嚨裡像是灌了鉛,怎麼也發不出聲音。走累了,隻能窩在一個小小的陰暗角落,看著窗外陽光明媚,卻不知自己應該如何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