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邊洗衣服的王嬸子跟著笑了兩句道,“張家的你也彆酸了,不就是人家沒看上你家丫頭嗎?你看劉二細皮嫩肉兒的,去年秋日還中了秀才,一看就不是咱們這山裡人,就你家那丫頭配得上嗎?”
張家的被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有一起鑿冰窟窿洗衣服的大嬸打岔道,“這要說樣貌啊,劉家老二還真是比老劉那兩口強多了,要不是咱們看著他出生的,還以為從哪家富貴人家偷來的呢!”
眾大嬸一陣哄笑,論起樣貌,不知誰又提起了薑瑤。
“還有瑤丫頭那模樣,拉出去誰相信是小山溝溝兒的閨女?”
旁邊洗衣服的大嬸兒用手巴拉她一下,“瑤丫頭都喂了老虎了,還說什麼說,沒得自找晦氣!”
這麼一說,適才還其樂融融的氛圍瞬間冷到了冰點,河邊之人但凡是良善之輩皆心中有愧。
瑤丫頭死了,一連數日大雪,雪一停她就進山了,野獸餓的頭暈眼花,見啥吃啥,若是她們接濟一二,瑤丫頭就不會進山,也就不會死了……
“誰說她喂了老虎了?昨夜我還聽她罵人咧!”一年輕的媳婦端著盆子走過來,不同於其他人或是愧疚或是得意的神色,那媳婦子麵上是難得的輕鬆愜意。
眾大嬸兒一陣議論,有人說薑瑤死了,有人說薑瑤沒死,差點兒沒打起來,最後成群結隊的來薑瑤家看情況。
薑瑤與薑氏昨夜睡的晚,她們是被吵醒的!
大媽大嬸兒們一路嘰嘰喳喳,你推我攘的,臨近門前,不知道誰問了一句“路家媳婦你聽到的不是瑤丫頭的鬼魂回來了吧?”
路嫂子一回頭就找到了說話之人,“張嬸子這麼說可敢跟我堵上一堵?”
張家的還真拿不準,撇著嘴道,“誰還堵這個,晦氣!”
路嫂子顯然是個潑辣的,“就堵洗衣服,我若是贏了,我的衣服您洗,您若是贏了,您的衣服我洗如何?”
代價不大,張家的還真有些動搖,不過看她一句懷疑之言成功的將眾人忽悠住了,她再次撇著嘴道,“嬸子不占你這個便宜!”
眾人站在門口往裡望,誰也不敢上前,這麼你推我攘間,薑瑤打開了堂屋門,迷糊的眼睛還有些睜不開。
鄉親們隔著柵欄門遙遙一望,“這不會是瑤丫頭的鬼魂吧?你看她怕太陽曬咧!”
嗯!薑瑤剛睜眼,有些不適應,正抬手擋太陽呢!
“賭!我跟你賭!”張家的見狀斬釘截鐵道。
嗬嗬……適才誰說不占晚輩便宜的?說話當放屁嗎?
路嫂子鄙視的看了她一眼,道,“我家可還有兩大盆子沒端過來,張嬸兒真要賭?”
張家的再次猶豫了……
“嬸子們怎麼來了?”薑瑤沒有出堂屋,揚了聲音問道。
“你看她,不敢出來見太陽呢!”人群中有人說了一句。
話落,眾人商量好的一般往後退了幾步。
“賭!”張家的看了薑瑤蒼白的麵孔下了決心。
咦?咋了?她又不是洪水猛獸!薑瑤心中狐疑。
她上前幾步,跨出了門檻兒,站在太陽下,眾人再次退後幾步。
王家嬸子說了一聲,“怕什麼都,瑤丫頭不是站在太陽下了嗎?是個大活人!”
“哎呦!可不嘛!”
張家的麵如白紙,兩大盆加上剛剛端到河邊還沒動的一大盆,剛好三大盆衣服啊!
一眾的大媽、大嬸、大嫂們蜂擁進了院子,王家的率先握住薑瑤的手道,“瑤丫頭,你咋沒死呀?你不是被老虎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