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得了新花樣兒,她心跟貓撓了一般,恨不得即刻上手去繡,說不擔憂薑瑤是假,但也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
薑瑤“……”
她娘也太想的開了吧?明明是心中期待的場景,真的發生了,她怎麼那麼是不滋味呢?
她好像要失寵了,奪了她的寵愛的還是她親手畫的圖紙!
見薑瑤既尷尬又失望中間還夾雜著些許慶幸的盯著手中的繡繃子,薑氏笑著道,“瑤兒,娘還是最疼你的,什麼單麵繡,雙麵繡的都得往後排!”
薑瑤抬頭望了望頭頂,這個房頂比較好,估摸著她娘覺得能扛得住雷劈,才敢這麼說的吧。
哎!
“瞧你這失望的模樣,不是你要看繡到什麼程度了嗎?”薑氏半嗔半笑。
薑瑤壓下心中的小失落,仔細的打量著繡了一半兒的玉蘭,還真彆說,她娘真的是有這方麵的天賦,才幾日的功夫已經繡的這麼好了。
“再練練便能拿出去賣了!”薑瑤嘴角微弧,下巴微揚,透過窗子望著懸在正空中的圓月。
她在看月,薑氏卻在看她的側臉,片刻之後,薑氏詫異道,“瑤兒,你眼下的那塊紅印子縮成了一團,好像更明顯了!”
“嗯?”薑瑤轉眸,正眼望著薑氏。
薑氏伸手去摸,低低的呢喃道,“倒有些像一顆紅痣。”
紅痣長在眼下便是淚痣,或許是她前一世死的過於慘了,留下這顆淚痣做為警醒。
說起來自從重生之後,她手腕上的胎記便沒了,心中尋思著,手便不自覺的覆上手腕反複的摩挲著。
“手怎麼了?是不是凍瘡又發癢了?”薑氏拉過她的手,半擼著衣袖,纖纖皓腕沒有絲毫瑕疵,像是未經雕琢的玉石。
“沒事呀。”薑氏左右翻翻。
薑瑤微微有些詫異,道,“娘,您不覺得我手上的缺點什麼嗎?”
缺什麼?薑氏一臉的疑惑。
不應該有塊兒胎記嗎?怎麼看她娘的反應,她的手腕上本就應該什麼都沒有!
“娘,我記得我手腕上以前有塊兒胎記的……”薑瑤不太確定的問道。
薑氏回憶了良久笑了,“那哪裡是什麼胎記啊,是你小時候頑皮燙的,手腕上起了死皮,沒多久便下去了。”
是燙的嗎?薑瑤捫心自問,不是的,前世她手腕上就是有一塊兒胎記的,為何這一世沒有了?
她抬手撫上眼下的淚痣,心中有什麼慢慢漾開。
遠處,一處客棧中,一矜貴公子站在窗前,望著月亮,深邃的黑眸染上愁思。
身後持劍侍衛走近道,“公子,夜深了。”
“嗯!”貴公子應了聲,腳步絲毫沒有挪動。
冷風睡著他的目光望去,適逢月中,圓月籠著淡紗頗有詩意,冷風是個粗人,看不出詩意,便道,“這幾日八成會有風雪,這都快到京都了又折了回來,公子的身子怕是會吃不消,日前也沒聽說過雙麵繡的事,公子怎麼知曉這陣子上有繡娘能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