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他不在,聽說這姑娘非要進府做小廝,跟夢管家撒潑打滾兒好一段鬨騰才暈了過去,也是道聽途說,至於這話真假他就不得而知了。
薑瑤認識這個小廝,名喚金寶,心最是軟,前世她在公主府做丫鬟之時,外麵的消息,都是他遞進來的。
她一聽這話兒,眼淚便下來了,吧嗒吧嗒的往被子上掉。
“誒!姑娘你彆哭啊……,姑娘你有話好好說……”金寶手足無措道。
薑瑤抬起頭,一雙大眼睛沾了淚水,水瑩瑩的道,“小哥,就讓我見見夢管家吧。”
金寶為難道,“姑娘,不是我不讓你見,是夢管家不見!”
“那你幫我帶個話兒,就說我哥哥叫蘇業,我叫蘇立,他要是還不見我也不難為你!”薑瑤說著又哭了起來。
夢管家原是姓蘇的,因著年輕之時,救過長駙馬,得了主家恩賜,賜主家姓夢。
金寶撓撓頭,夢管家跟蘇業還是蘇立的有什麼關係嗎?
薑瑤見其猶豫,吭哧吭哧道,“我一個人無依無靠,又沒了盤纏,小哥若是不幫我,我出去了怕是要凍死餓死!”
金寶看了一眼桌上的二兩銀子,確實不頂什麼用,他道,“好了好了,彆哭了,我去說便是。”
見人出了屋兒,薑瑤擦了麵上的淚水,嘴角笑出了弧度。
果然!最管用的莫過於苦肉計了!
沒多會兒的功夫,夢管家便風風火火的趕來了,這些年他也娶了妻,但是沒得一兒半女,大夫看了說許是當年傷的過重了,傷了內裡,再難有子嗣。
一聽小廝來秉,他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趕了過來。
薑瑤順著小窗子,看著門外匆匆而來的身影,慶幸之餘,又夾雜些意料之中。
“姑娘!你從哪兒來?”夢管家打了簾子,前腳還沒邁進來,便迫不及待問道。
“隨州,我從隨州來的!”薑瑤回道。
夢管家似是鬆了口氣一般,腳步反而不那麼快了,走進了屋坐在床邊才繼續問,“孩子,你來京中做什麼?”
“我叫蘇立,來投奔叔父,叔父年輕時從軍而走,再也沒有回過家鄉,那個時候爹娘才生了大哥,還沒有我!”
“那你爹是?”夢管家顯然有些激動。
“我爹是蘇建!叔父走後,我爹多番打聽,近幾年才從做生意的同鄉口中打聽到叔父在京中安了家。”薑瑤低低道。
夢管家嗓子有些嘶啞,卻也沒亂了分寸,追問道,“孩子,你可有信物?”
認親當然要信物的,他本姓蘇家住隨州,知道之人也不少,他不是什麼皇親貴胄也沒混出什麼樣來,雖冒充認親的可能性不大,但也得慎重。
薑瑤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反問道,“夢管家問這個做什麼?”
夢管家嗓子一噎,這丫頭!是她讓人去找他的,這會兒反倒問他問來做什麼?
他歎息一開口氣道,“孩子,實不相瞞,可能我就是你的叔父!”
薑瑤激動道,“本是有個項圈兒的,但我是女孩兒,爹爹將項圈兒傳給了大哥,我是被人迫嫁,逼不得已才連夜跑出來的,是以什麼都沒能帶來!”
薑瑤言語懇切,不由得人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