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郡王擺擺手,示意他退下,而後望向冷風道,“派人去尋尋。”
冷風領命而走。
此刻,薑瑤正坐在鬆風閣的雅間中,對麵是久違的林子琛。
林子琛容色溫潤,放下茶盞問道,“現在可以說,黑虎那些人為什麼抓你了嗎?”
薑瑤垂了眸子,林大哥連黑虎的名字都打聽到了,看來這一日他也沒閒著。
她笑了笑道,“林少將軍想必也查到了些黑虎的為人吧?”
林少將軍微微點了頭道,“嗯!不過我並不覺得,他抓你是因為他本就是那樣欺淩弱小之人,定然還有其他原由。”
薑瑤伸手端了茶盞,輕啜一口,她並不想讓林子琛知道她便是薑瑤,但正是這一個啜茶的動作,卻吸引了林子琛的注意。
他的手?這上麵的凍瘡看著怎麼有些眼熟?
林子琛的目光也不過片刻的停留,就被薑瑤發現了異樣,她忙收回了手解釋道,“我是從鄉下來的,適逢冬日,自然會凍瘡多一些,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林子琛收回目光,淡淡的應了,確實手生凍瘡的不隻有她一人。
“黑虎抓我,是因為我聽到了他們的秘密!”薑瑤直接切入正題,也不知是不是急於轉移注意力。
“城西的西市街口有一家針線鋪子,那鋪子表麵上是賣針線的,實際上是苗疆的一對祖孫開的,暗地裡賣的是害人的蠱蟲,這些蠱蟲就是通過黑虎的手,轉賣給京中權貴的!”
林子琛顯然有些難以置信,揚了眉頭仔細打量著麵前這個乾枯瘦小其貌不揚的男子問道,“你可有證據?”
“沒有!”薑瑤斬釘截鐵道,她沒有證據,但所說句句屬實,她重活一世,最大的優勢便是知道即將發生什麼,而最痛心的,便是知道但無力阻止。
就像是明明知道文昌伯府會被抄家,但是她不能說,說了也不會有人信,唯一的途徑便是自己找到證據,證明文昌伯府的清白!
林子琛默了默,神情變幻道,“你說的事我會去查,不過……,黑虎這個人在西市那塊地兒多有張狂,得罪的人更是不少,鮮少有人會存了報複的心思,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薑瑤一時有些瞠目結舌,林大哥的意思是她心思狹隘,胡編亂造,借他之手報複黑虎?
但也隻是一瞬,她便釋然了,是了,林大哥無條件相信的是甄招搖,不是她這樣一個無名小卒,遇事多方麵思考,這才是他做事的風格。
薑瑤再次喝了口茶,鬆風閣的茶固然名不虛傳,從茶葉到泡茶的工藝都是一等一的好。
前世五年,她養在深閨,端著大家閨秀的譜,彼時便聽人一次次的說鬆風閣的茶如何如何的好,卻礙於禮教的束縛,從未踏足過此地。
待到放下茶盞,她才道,“廣平王府的大老爺近些時日會暴斃,禦醫也查不出所以然,林少將軍可以等等看。”
林子琛探究的望向薑瑤,示意她繼續說。
薑瑤琢磨了一番,便胡謅道,“是我從黑虎那裡聽到的,廣平王府老王爺已至垂暮之年,府上二老爺不甘居於人下,拱手將王府潑天的富貴想讓,便想了這神不知鬼不覺的法子,待到大老爺暴斃,他便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