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看看你,到現在你爹還是個六品小官兒,你們家就你一個出息了,攀上了太子!”皇後的咒罵聲極為刺耳,太子妃卻似是習以為常一般。
太子妃額間傳來刺痛,她低低道,“齊王妃都過世一年多了……”母後還拿她跟齊王妃比,當然後半句她是不敢說出口的。
皇後一聽更是火大,“你還敢頂嘴,反了你了。”
太子妃低著頭一句話不敢說,她說什麼錯什麼,不說就說她連個屁都不放,總之怎麼做怎麼錯,而這些錯歸結到一起,便隻有一個就是她出身不好!
見她又不說話,皇後複又戳著她的額間道,“人家齊王妃死了一年多了,齊王跟嶽家還有來往,那遠在南境的煊親王府說一不二,煊親王打個噴嚏,你十個爹都頂不住!”
太子妃被罵的縮著脖子,額間被戳破冒出鮮紅的血珠子,皇後身側的大宮女提醒道,“皇後娘娘息怒,太子妃腹中還懷著太子的骨肉呢!”
太子妃斜靠在門邊兒,一句話不敢說,皇後一忍再忍,都轉身了,餘光瞥見太子的模樣,複又一團無名火燒到了腦門子。
她轉回身嗬斥道,“看你這站沒站相的模樣,當了這麼些年太子妃,還改不了你沒教養的模子!”
太子妃忙撐著站直了,皇後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滾出去!本宮見了你便礙眼!”
“是,臣妾告退!”太子妃行了禮,轉身匆匆往外走,還未走出坤寧宮的大門,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滑落。
身側的宮娥不平說道,“奴婢勸過太子妃了,皇後在太後那裡吃了癟,讓您不要來勸,您偏不聽,皇後根本就沒顧忌您腹中的小公子,將氣全都撒在您身上了!”
“住嘴!”太子妃嗬斥道,“什麼時候你也敢亂嚼舌根了。”
宮娥垂了眼睫,閉口不言,隻扶著太子妃往回走。
寒風吹在臉上,一遍遍衝刷著太子妃還未乾的淚痕,如惡婆婆的手打在臉上,回了東宮便傳出消息來,太子妃病了。
皇後氣得恨不得立刻去東宮,將人揪出來痛打一頓,好的不學她倒學會了耍心眼兒,罵她兩句她便病了,沒那公主的命,偏偏學會了一身矯情的病!
跟皇後撲的滿臉粉不同,太子妃是真的病了,麵色蒼白在床上躺了好些時日。
坤寧宮內,有宮人急匆匆的進大殿,說是急匆匆也隻是心中急,畢竟坤寧宮合宮上下的奴才都被打了,小跑起來那滑稽的模樣讓人有些忍俊不禁。
“皇後娘娘不好了!”宮人急匆匆道。
“你才不好了呢!”皇後氣正不順,一聽這話恨不得將這小太監拖出去杖斃,她嗬斥道,“跪下!”
小太監看了看滿地的碎瓷片,都快哭了,這麼一跪傷的就不止屁股了,這一對膝蓋也交代了。
“跪下!”皇後再次嗬斥一聲。
小太監撿了個瓷片少的地方,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道,“皇後娘娘,靖遠侯被抓了!”
皇後大喝一聲,“你說什麼?”
小太監縮了縮脖子道,“適才宮外傳來消息,靖遠侯牽扯了劫貢品一案,已經下了刑部的大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