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抬手準備去觸摸李海鷗時,先前說話的那名女警適時地製止了我的舉動。她是一名法醫,今天到這裡來顯然是承擔驗屍工作的。她的話說得很對,我的確不應該碰觸李海鷗的屍體,這或許會影響到警方取證。
用力吞咽了幾口唾沫後,我試探著問“警官,她是怎麼死的?”
“看起來象是自殺。”女警回答得挺痛快,可黃文龍卻在我的身後發出了一陣兒輕咳。很明顯,他不想讓女警向我透露太多的信息。作為一名老警察,他理應這樣做。
我抬頭用感激的目光瞥了女警一眼。
她是一個氣質不錯的女人!至少在警服和白大褂的襯托下,她的體態顯得既輕盈,又不失英颯之氣。特彆是她脖頸處向外露出的白嫩肌膚,更有些與白大褂交相呼應,引人垂涎的味道。
“陳先生,你要是還能控製住自己情緒的話,那就跟我到這邊來吧。我有幾個簡單的問題想要問你一下。哦,你彆緊張!這隻是例行公事的訊問罷了。”黃文龍的話說得很客氣,可臉色卻緊繃著沒有半點兒笑容。
我知道黃文龍這絕對不是在跟我商量,而是命令我去做某件事情。可他既然是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察,那我就應該聽他的話。
當我按著黃文龍的指示到了一旁時,他和另外兩名警察一起對我進行了簡單的訊問。我們談話的內容倒是跟黃文龍所說的一樣,並沒有多麼稀奇的地方。看樣子,黃文龍雖然留意到了我的存在,卻沒有把罪名安排到我頭上的意思。
等到這些問題問完,黃文龍最後方才試探著詢問“陳磊,你有沒有覺得身邊有什麼可疑的人、或是事;或是說,你有沒有覺得誰會知道這件事的內情,並且參與到這起案件當中來?”
我那時的神經很敏感。
黃文龍這麼一問,我立刻就反問道“黃警官,難道你覺得她不是自殺?”
實際上,我當然想到了可能的凶手是誰!這件事情要是跟幸福三十三天無關,那我立刻就找根兒繩吊死在門框上。
“嗯,從現場的狀況來看,李海鷗和葉天偶都象是自殺,沒有證據表明他們是他殺。哦,對了!就在你趴在李海鷗的身旁、緬懷她時,我的同事已經調看了當時的監控錄像。根據錄像,我可以準確地告訴你,她的確是自殺死的。”
黃文龍的話說到一半,卡了下殼。這並非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說了,而是有意不想刺激我的神經,沒將我在屍體旁落淚的事情說出來罷了。
“他們真得是自殺?”我自言自語般地呢喃。
“嗯!李海鷗的現場肯定是這樣的。葉天偶的嘛、因為沒有監控錄像,所以八成是這樣的。”黃文龍在說話的同時,目光緊盯著我的臉。他可不是在隨意得向我透露案情,而是想通過我的麵部表情,判斷我有沒有參與到這兩起案子當中來。
“哦。”我輕應了一聲,默默地點頭;而黃文龍則猛地把聲音拉高了起來,並且用高亢的語氣問“說說看!你究竟都知道些什麼?我看得出來,你一定知道某些隱情。你還是把它們說出來吧!難道你還想自己的身旁再有人發生意外嗎?”
黃文龍不愧是辦案的高手!
他通過我的麵部表情、還有體態變化,當真揣摩準了我當時的心情。可我能怎麼辦呢?難道我能夠按他說的,將幸福三十三天的事情說出來嗎?
當我這麼想時,地鐵站的情景便又重現在我的腦海當中。
我無法忘卻那個男人發瘋癲狂的模樣!不僅如此,我可以斷定這件事情也一定跟幸福三十三天有關,我可不想變成他那副模樣。
可我當時又無法拒絕黃文龍的詢問。
我當時思考的時間越長,就越說明我有問題。不僅如此,黃文龍對我的懷疑也就會變得越大。若是事情真就這麼發展下去的話,隻怕將來就算沒有案子發生,我也要變成他調查的對象了。
就在我為此倍感糾結的時候,霍東的名字一下子從我的腦海深處蹦了出來。
想到他,我頓時感到眼前一亮!昨晚,我在電話裡麵跟他提及幸福三十三天的時候,頭腦曾經陷入過混亂的狀態。這會不會說明,他並非幸福三十三天的遊戲者,而我可以把他的名字說出來呢?
這麼想著,我便用肯定的語氣回答道“霍東!”
“霍東?”黃文龍經過漫長的等待,獲得了這麼一個名字,臉上當時就顯露出困惑的表情。顯然他還需要我更多的信息出來才行。
“是的!他是我的網友。除去他的名字之外,我隻能把他的qq號給你。另外,我知道他在本市工作,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健壯男人。他的模樣長得很普通,而且有些神叨兒的。其餘的,我就不知道了。”
黃文龍聽我這樣講,臉上則是一副無奈的表情。
顯然我的話雖然有用,卻給他劃了一個很大的範圍。他要想在數百萬人口的城市裡,找到我所說的人,那真是跟大海撈針一樣。就在這時,卻有一名年輕的警察衝他大聲呼喊“黃隊,你快過來!我們有新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