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我的腦後傳來。
值得慶幸的是我方才倒地時,頭撞到了身後那人的身上,而不是直接磕碰在地麵上。可這人是誰?頭腦充血的我卻沒能在第一時間裡反應過來。
隨著身軀的挪動,一張臉很快就出現在我的麵前“陳磊,你怎麼樣了?是我,黃文龍。你難道不認識我了嗎?”
“黃、黃文龍……”
我看著這張似曾相識的臉,嘴裡卻發出了嘿嘿的笑聲。實際上,我當時並不想這樣做,可我那時的表現卻變得不受大腦控製。按著醫學理論來講,我已經處在了癔症的邊緣。說得更通俗一點兒,就是我快要瘋了。
“黃隊!你還好吧?”這次說話的是一個年輕女人。
我保證自己對這個女人沒有任何想法,卻清楚地記得她的那張臉。她就是當初在殯儀館裡幫李海鷗驗屍的女法醫。
法醫、李海鷗,黃文龍?
“黃隊?”我終究還是沒瘋,終於尋著頭腦中模糊的記憶,將黃文龍的身份記了起來,他是警局的刑警隊長。
“怎麼?你有什麼事情想不開嗎?”
黃文龍見我的臉色變得比方才好看了一些,臉上則露出淡淡的笑容。他在跟我說話的同時,手則向著腦後放去。看來他方才那下子可撞得不輕。
“我……”
難道我剛才想要自殺?我確信自己根本就沒有這樣的想法。
可在這個問題的影響下,我頓時就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覺!之前,我一直以為林默婷等人都是自殺,可在這一刻,我卻忽然發現他們有可能死於非命。他們當初的死很可能不是自願,而是被幸福三十三天給謀害了。
“陳磊,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我、黃隊,我沒事兒。”在黃文龍的詢問下,我吞咽著口水、微顫著脖頸,神情緊張得回過神來。
“去醫院吧!你必須去那裡接受檢查。”
“黃隊,我真得沒事兒!剛剛隻是一個意外,我隻是最近休息的不好,所以聽到地鐵的呼嘯聲時,就迷迷糊糊地以為它靠站了。”
我頗有些無奈地解釋,不象讓黃文龍誤以為我真得想死。要是那樣的話,他有可能會派警員監督我的生活,那我再做幸福三十三天的任務就會變得不方便了。
“嗯!可你還是去看一看的好。否則,我總有些不放心。”黃文龍在說話的同時,把目光看向女警“你陪他去吧!我看他的精神狀態挺正常的,路上應該不會有事。我先到市局那邊去彙報案情,你隨後打車過去吧。”
“好的,黃隊。你放心,我看著他。”
在女警的陪伴下,我去了醫院。原本我也打算到這裡來找崔瑩的,實際上這也算是正中了我的下懷。雖然我在醫院裡,一再表示自己沒有問題,可在女警的強烈要求下,醫生還是建議我留院觀察兩天。
為了不讓黃文龍派人監視我的生活,我隻好接受了醫生的建議。
女警在監督著我住進了病房之後,方才從醫院裡麵離開。在這個過程當中,我唯一的收獲就是知道了她的名字。
她叫蘇靜,是去年剛從醫科大學畢業的女大學生。
彆看她做法醫的時間不長,可家裡卻是醫學世家,因此在技術方麵,她一點兒都不比那些做了許多年的老法醫差。
蘇靜剛走,我的死對頭唐妙涵就走了進來。
她看到我半躺半坐在病床上,臉上便露出了鄙夷的表情“喲!你也來住院了啊?我聽說,這次你可不是救人,而是自己想死了?”
我聽了唐妙涵這些軟中帶刺的話,乜斜起眼睛來瞟了她一眼。
她見我沒有回答的意思,手腳倒是麻利,直接就遞了一根兒溫度計送到我的麵前“量體溫!”
“崔護士呢?她不上班嗎?”我在接過體溫計的同時,試探著問。
唐妙涵並沒有著急回答,而是把身子向著我的身旁靠來,並把目光向著病房裡其他的病床看去。當她留意到並沒有人在注意她說話時,方才將嘴靠到我的耳邊低喃“她請假約會去啦。”
“約會?”我瞪大了眼睛詫異地回答。
“對!你不會是因為這個才想死的吧?”唐妙涵顯然是想揶揄我。她看到我的表情,立刻就挺直起身來,手也向著我的腦袋上麵推去“臭小子,我奉勸你一句!你呀,還是老老實實地當你的三等公民吧,彆整天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那我喜歡你成嗎?”我頗有些氣惱地回答。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唐妙涵竟然沒有因為我的話發飆,而是把臉一揚就向著病房外麵走去“哼!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