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如是想到,漫步走在丹陽峰小道,徐徐上山,並未禦劍。
走到半山腰處時,天色已經微微泛黃,落日餘暉照耀在婆娑的林間,樹木被清風吹的微微晃動,倒也不失為一處絕妙的景色。
江河緩緩邁步,忽見對麵山路下來一人,步伐輕盈。
一身白色道袍迎風微微擺動,頭束白色錦帶,做女冠打扮,其眼波清澈,身段窈窕,江河與其正欲擦肩而過,卻見那女冠頷首微笑道。
“不知是哪峰師兄閒來登山”
江河詫異,看著女冠緩緩停下腳步。
“在下江河,本是丹陽峰弟子,近日頗閒,故而漫步上山,不知師姐卻又何故上山?”
女冠聞言麵露微笑。
“原來是丹陽峰師兄,我乃丹堂弟子雲景,因開爐缺乏一位草藥,故而上山來尋,如有打擾,還請師兄見諒”
隨即盈盈一福,以示歉意,江河見狀也拱手回禮。
“師姐不必如此,是在下唐突了,那就不打擾師姐了,告辭”
說罷點頭轉身而去。
未過多時,江河站在山路上,遙遙看著女冠款款下山,目中思索不定,隱隱覺得女冠氣息很是熟悉,仿佛有似曾相識之感。
卻又摸不到頭緒,隻得心中暗惱,也無甚心情欣賞這漫山的景色。
於是手指掐訣,一柄青色飛劍應聲而出,江河踏上飛劍,飄然而去。
是夜,江河先是去拜見師傅,卻發現其洞府大門緊閉,其下留有傳音符,原來是出門而去了。
江河見此,隻得回到洞府,關閉禁製,手中掐訣,召出一杆鬼氣森森的小幡。
正是靈器招魂幡,隻見幡中烏光一閃,出現一名身著黑衣的少女,此女便是身為魍魎的林秀了。
江河看著林秀麵龐如往昔一般,麵露柔情,緩緩割開手臂。
剛見鮮血流出,少女便飛撲而來,咬住江河的手臂大口吸食,眼中泛起紅光,身上鬼氣繚繞。
十幾個呼吸之後,少女停下動作,乖巧的站在江河身邊,洞中兩人一言不發,就這麼靜靜的坐著,仿佛永恒。
待收起招魂幡,江河運起攝魂訣,隻見丹田之上青黑兩色交替變換,江河麵色掙紮,緩緩引導兩股真氣融合而去。
江河早就發現兩股真氣互相不容,如若此事不加以解決,短時間內怕是難以突破築基之境。
隻是以往時日,雖可短暫的融合兩股真氣,可過不了多時,兩股真氣便又重新分開,另江河甚為頭痛,一時間竟束手無策。
今日情況亦是如此,江河無奈,隻得運起火陽經穿插其中,此經霸道,猶如烈火焚燒一般,三者相融,隻見黑色真氣頓時烏光大起,竟隱隱壓住其他兩股真氣。
於是便目露猙獰,正欲動作,卻見黑色真氣忽然包裹其餘兩股真氣,形成一陣青色旋渦,吸噬江河真氣。
那旋渦吸力原來越大,竟開始撕扯血肉,江河見此大驚,連忙停止功法,可旋渦依舊不停。
江河感覺體內血肉被拉扯而去,又被反哺回來,全身修為被壓縮至極,從練氣大圓滿跌落至練氣七層,江河被劇痛拉扯的神誌不清卻仍舊咬牙堅持。
最後那吸力慢慢變小,江河隻覺得冥冥中自己的壽元也被吸走近半,這種壽元被吸取的感覺難以言表,頗為玄奧。
半晌過後,江河方才恢複了一點氣力,緩緩爬起,走到鏡前,發現鏡中青年雖麵容不變,有些許虛弱。
可頭頂須發灰白,到發梢處稍好,隻是隱隱發白,不覺倒退一步,駭然想到。
“果真是壽元被吸去了”。
江河麵色青黃不定,胸口微微氣喘,內視丹田,竟發現三道真氣融合在一起,且界限分明!
於是運起玄清道訣,便發現青色真氣飄然而出,其他兩色真氣盤旋尾處,似乎在真氣。
於是江河順手打出一個法訣,隻見麵前太極圖案迎風漲大,比以前大了五倍不止,已經隱隱和江河本人一般大小了。
隨即收起法訣,暗暗思索道,此番雖有驚無險,但是壽元被吸,不知是何緣由,但是修為卻精深數倍不止。
往後再有此種情況,則必定要謹慎對待了。
想到此處江河緩緩坐下,看著自己灰白的頭發,不禁搖了搖頭,便不再關注了。
他一心追求大道,怎會為儀表容貌而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