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號克隆體!
“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塞勒的聲音不高,冰冷沒有情緒,每個字都吐得極慢,“羽,早晚會離開這裡。覺得撒個嬌,打贏同伴,她就會同意帶上誰?!一年前的事情,都被最近的安逸磨忘了吧……”
銀露珠首先變了臉,翠綠的眸瞳透出暗紅的血氣;另外兩人麵色也是一白。
塞勒揮了揮手,示意亞伯度收回束縛。回首看了白羽一眼,凜凜的一雙眼裡,掩住了晶瑩剔透,轉為不透明的深淵,似鏡子看不到底。
“就算她真的答應了,你們有信心不拖後腿,不連累她嗎?”
“我、我們……”
雖然塞勒隻有十七歲,但身上突然暴增的氣壓整個籠罩在幾人身上,頓時令其他人手足無措起來,連說話都開始結巴。巴龍的眼神閃躲,銀露珠咬著唇,艾登稍微好些,但也有些畏縮。
威壓,白羽也感覺到了。雖然這種程度對她來說並未產生影響,可再過幾年,她也不敢肯定。
這是神族的能力之一嗎?政府見不得光的實驗室,極力想要研究的異能。
“說清楚。”壓力仍在持續,有增無減。這小鬼懂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優勢,幾步走到四人中間站定,身高優勢,居高臨下俯視跌坐在地上的人。
“羽——”尋求幫助的不是銀露珠,而是亞伯度。這孩子一年來,頭腦精明,心思更是縝密。懂得把握時機與火候,適當地求饒。看來神族的威壓確實有一定分量,這麼會兒功夫,就頂不住了。
不過人小鬼大的少年,這次就料錯了。這可是塞勒建立威信的最佳、也是唯一機會,如此有趣的事情,她可不打算更替看戲的身份。
白羽攤攤手,態度依舊。
承認強者,服從,然後崇拜,發誓跟隨,每一步都不可或缺。
“這裡的每一個人的命運,注定要綁在一起。從一開始,你們遭遇父母拋棄,被迫跟隨我,被扔到了這裡,就該明白沒得選擇。要麼懦弱的死在異鄉,要麼強到奪回本屬於你們的姓氏。站在最的高位置。”
孩子們漂亮的眸子裡難得的堅定,隻是深處,有著連他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脆弱與擔憂
“我們,可以嗎?”
她倒是忘記了,小不點之前提過的,這些孩子原本的貴族身份。正巧今天從外麵帶回來的這份資料中是與聖教有關聯,還有聖子的消息。得空她要好好翻翻,看起來有趣得緊。
“嗯。”似乎早就料到了他們的遲疑,塞勒不置可否地答應了一聲,又問道,“三位聖子候選,為何你們想要加入我陣營?”
“因為你夠強。”替眾人回答地是巴龍,單憑武力不再塞勒之下。
說完,眾人被點醒了一般,抬頭瞬也不瞬地望向塞勒。
“所以,你們想依靠嗎?依靠我。以同伴的身份,活著回去,奪回本該屬於我們的一切。”
塞勒頓了頓,深吸一口氣,後麵的話語吐出地略顯吃力,顯然不在他所期望的範疇裡,但卻必須麵對的事實
“即便那時羽不再身邊,不會保護你們;彆人要你們命的時候,她會轉身消失;那時候,你們可能失去的比得到的更多,這樣,也無所謂嗎?”
“如果失去就奪回來,有什麼關係。”
“羽不在身邊,我也可以殺掉威脅的人。”
“切,說這麼多大道理乾嘛?羽走了,就去追啊!失去了就搶啊!我們又不是什麼好人?!”
所有人笑了,絢爛又明媚。塞勒也跟著笑,笑容裡斯斯文文的,很是好看。
明明是一群小朋友,卻用很慎重的表情,抬起右手錘向心臟的位置,三下,剛好。白羽雖然不知道這手勢的意思,卻感受到幾人此時終於坦誠接受對方的心情。
哎!塞勒這小鬼,有些厲害呢!
晚飯後,找到塞勒單獨聊天的白羽,沒有過問打架的原委,令他暗暗籲出一口氣。
不過這可能意味著,她根本不關心。念此,銀眸不由得暗了暗,低著頭,碎發蓋住了眼睛,並未打算讓對方察覺到,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最近查到一些聖教的事情,與你有關。”
白羽開門見山,雖然知道塞勒暗中讓亞伯度監控她,不過那小子的跟蹤術並未成熟,很容易就被甩掉。事情還是得攤開來說比較好,現在正好是個契機。
“一年之後,聖教有個成人禮是不是?屆時將舉行天選儀式,會從候選人中挑選一位。這裡是另外兩位聖子及支持家族的資料,以及部分書信往來,你可以參考看看。我隨意翻了翻,有些棘手。那些曾經支持你的家族除了一家外,幾乎都投奔了其他兩位麾下。粗略估計,想來已判定你們死亡了……”
塞勒沒想到她想說的是居然是他們的事情。有些詫異地走向床邊,挨著她坐下,接過對方手裡的資料夾,打開來隨意地翻了翻,完整而全麵的聖教近期動向,事無巨細,還算有用。
“不用擔心,如果我們的蹤跡被發現了,那身邊首先會出現一位監視者,就像死掉的那位長老一樣。”他解釋道,這方麵聖教的長老會可一點都不會怠慢分毫。
白羽對於他的靠近起初有些不習慣,翹起腿,上身微微後傾,雙手撐在身後。
敏感的塞勒當然發現了,假裝不在意維持原姿勢不動,可隻有他自己知道全身的汗毛此時都是立起來的。異能蓄勢待發,像隻不安的兔子,既警惕又渴望與她親近。
“帶你們出來卻被乾掉的長老不是叛逃者,那你們不是逃出來的?!”
既然不是叛逃,為何近兩年來沒有聖教的人追查他們的蹤跡?這幾個孩子相貌都很出眾,身在禁苑怎可能不會被人出賣消息?照這種毫無波瀾的情況,隻有一種可能他們是在上麵人授意的情況下離開的。
“最初的目的是曆練,”塞勒悠悠然地開口,目光裡沒有太多情緒,“不過抵達這裡就不太對勁了。這邊有自己的宗教信仰,長安政|府不僅僅是不合作,完全是抵觸聖教的。一不小心上了套,帶我們來的人不是守護者,而是監視者;收了賄賂,被內部的對手乾掉了。”
“對手為何不繼續追究,一網打儘?”白羽眯了眯眼。
“我們抹去了資料,偽裝成了死亡。”塞勒偏頭笑了笑,“修改數據這種事,對於我們來講,現在是小兒科。”
也對!巴龍這方麵的天賦驚人。
“羽還想知道些什麼?我會儘量知無不言。”那人驀然回首,翹起二郎腿,單手托腮,神情放鬆,笑得風月靜好。
白羽望著他許久,沉默著,眼神微怔。
這孩子還沒成年就已經這般禍害了麼?倘若真有一天站在萬人之上,那得迷死多少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