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計謀得逞急忙跑回去拉出北路帶到他們麵前,北初不敢置信地拚命揉著雙眼,把北路翻來覆去的好一通觀察,最後狠狠的擁抱北路,很少哭泣的北初居然哭出了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顧著自己一個勁地嚶嚶哭泣,直到在一旁乾跺腳的昊然著急地說,“哎哎哎,白北初我說你抱夠了沒有啊彆整的像你老公一樣,我還沒抱抱呢。”
說完這句話後昊然很厚臉皮地一把抱住北路,一副捶胸頓足的模樣讓我們都忍不住捧腹大笑,他卻還嫌沒有演夠,依舊假裝拚命抹眼淚,其實一點濕潤的痕跡都沒有,煽情的腔調很是搞笑,“兄弟啊你終於回來了,你都不知道你不在我都快要被他們這群女孩子欺負死了啊,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以後我們兄弟聯手打遍天下。”
說完以後還一路死皮賴臉地牽著北路的手不肯放開,北初在後麵一直嘲笑他,“昊然你要不要臉啊一個男生還牽男生的手,你是女孩子嗎?”
“難道隻準你們女生牽手就不準我們男孩子牽手啊什麼道理,再說了這可是我兄弟又不是彆人。”昊然完全不在意北初的話,依舊挽著北路的手不放開,還不忘回頭朝我們做鬼臉,像是一個陰謀得逞的小人。
北初氣得牙癢癢揮起拳頭要打他卻被他一個靈活的躲閃撲了個空,昊然跟北初相處久了後自然而然就不用眼睛看也知道北初什麼時候會打人,而且她一般打來打去無非也就是這幾個地方,我們都了解北初的戰術也可以靈活躲閃了。
不管怎麼說那一天我們都很開心,畢竟北路總算是回歸了,他們離開以後去了一個城市的建築工地,北路說那裡全部都是高樓大廈,但是他一點都不喜歡那種全是灰塵的地方,他說離開的那天他也是被他爸爸突然叫醒說是要收拾東西離開這裡,所以才會一點征兆都沒有一點準備都沒有,為了不讓我們誤會和難過,所以才匆匆忙忙寫下那張紙條留在桌子上。
北路告訴我們離開後的每一天他都會想念我們,都會回憶我們在一起的美好時光,想起我們去做的很多小事情,想起大家一起去玩過家家時儘管帶少了菜隻能喝一碗菜湯,但是大家還是很開心,好像做了一件特彆了不起的事情,回去以後由於偷拿家裡的鍋還被訓了一頓。北路說他也走等著長大,因為他想著長大了就可以回來看我們。
這次他們回來以後就住進了我們家裡,尹濤澤和媽媽也算是正式在一起了。
外婆來看我們的時候聽見她在跟媽媽講話,麵色凝重,她憂慮地對媽媽說,“萍萍啊你可要想好了,沒有身份證這好像有點不妥當吧,你真的就打算這樣搭夥過日子也不要保障了嗎?”
“哎呀媽,你就放一百個心吧,你也看到了,濤澤真的是個老實人,沒有證就沒有證吧隻要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就好了。”媽媽扶著外婆笑著回答,臉上是不可隱藏的甜蜜,她歎了口氣說,“一轉眼半輩子都過去了,孩子也這麼大了,也不奢求什麼了,平平安安的比什麼都強啊。”
那一天晚上是媽媽和尹濤澤辦婚禮的前一天夜晚,我賴著要和媽媽睡,北初無不鄙視地笑話我,“白北末,你都幾歲的人啦還要和媽媽睡,羞羞羞。”
可是那一天我聽見媽媽的話,我突然很害怕生命中沒有這個女人,我看著她眼角的皺紋,以前我一直都覺得我的媽媽是那樣漂亮溫柔,就算是掉眼淚打我們的時候也是楚楚動人的。
可是歲月啊,真的是一下子催人老,以後她就再也不能哄我入睡,以後她就是有三個孩子,有一大家子需要料理的人了,我忽然明白了一些什麼,忽然有些心疼她。
“北初,你要記得,以後你們不再跟著我姓白,你們以後跟北路一個姓,你們都姓尹,你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爸爸,以後北路就是北初的弟弟,是北末的哥哥,你們要懂事要聽他們的話不要讓媽媽擔心知道嗎?”媽媽麵色凝重的把我們叫到她的跟前,認真地對我們交代。
北初撅起嘴角沒有說話,因為她心裡是不情願的,可是如果她不同意的話北路就會離開,她更是不願意。
我輕輕地點頭,其實我很高興,不管尹濤澤是不是我的爸爸,是不是會像妮妮的爸爸那樣威武高大,可是我很開心,因為北路從此就是我的哥哥了,就是跟我姓著同一個姓,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了,以後再也不會再輕易離開了,因為這裡就是我們的家,是我們共同的家,他再也不用擔心找不著回家的路。
從那天開始這個小鎮上再也沒有白北末,沒有白北初,也沒有尹路。有的隻是尹北末,還有尹北初和尹北路,聽上去就像是親生的兄弟姐妹,就像是沒有一點分彆的一家。
媽媽和尹濤澤的婚禮很是簡單,無非也就是請鎮上的親朋好友一起過來吃飯,大家一起見證他們的結合,日後免去閒話,有的隻是兩夫妻之稱。
婚禮那天媽媽喝了很多酒,也很高興,可是笑著笑著就嚶嚶地哭起來,這麼多年她一個人帶著我和北初長大,她終於能有一人好好嗬護她了吧,也許是喜極而泣吧,我寧願這樣想著。
外婆也是這樣想的,她抱著我幽幽地說,但願這一個不要像你爸爸那樣才好啊,讓你媽媽也過點輕鬆的日子。
北路很貼心地為我媽媽煮了醒酒湯,他總是那樣細心替彆人著想,哪怕是話不多卻會默默的用行動對彆人好,他又一次感動地哭泣,他高興地說,“北末你知道嗎?我從來不敢想象有一天我會有這麼多家人,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媽媽,爸爸一直都說我的媽媽不要我了,因為她嫌棄我們窮,可是我不傷心了,因為我遇到了這麼好的一家人。”
就讓所有的苦難所有的不如意都在這一刻遠離我們吧,就讓我們一家人這樣快樂下去吧。我雙手合十地坐在屋頂上祈禱。
那將會是我一生中最為美好的年華吧,最無憂無慮的歲月吧,那幾年的時光雖然匆匆,但卻值得我一生去懷念,因為我們的生命就隻有這麼長啊,所以才會才會讓我先好好享受一番,也好讓我未來的日子裡有點回憶可想有點美好的記憶存留在心間,存放在腦海。
媽媽和尹濤澤結婚後北路就住在我們家裡了,尹濤澤沒有再出去找工作,他和媽媽一起努力經營著家裡的飯館,客人還是跟以前差不多,也許也多了一些,總之媽媽臉上的笑容卻明顯多了好幾層,儘管他們兩個一大清早就已經起床準備好早上的材料,儘管他們晚上等到我們睡覺了他們還在外麵忙活著計算今天的收入和明天的生意,然後懷著美好願望沉沉睡去。
店裡麵不忙的時候媽媽就會教尹濤澤炒菜,慢慢的,尹濤澤的廚藝也變得一流,做起飯菜來毫不含糊,於是媽媽又買了一個煤氣灶和一口大鍋。
由於店裡的菜又快又好吃,生意也逐漸紅火起來,日子也過得越來越有盼頭。
一切似乎都朝著美好的願望一步一步在實現的路上,隻是北初還是不願意接受尹濤澤,在她的心裡小時候受到的玩笑話還有對於後爸後媽的不好的說法太多,她沒有辦法真正去相信一個突然之間來到我們生活中與我們突然親近的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要取代她生命中最為重要的兩個男人之一。
也正是這樣,北初從來不願意叫尹濤澤爸爸,有時候看見了也是不情願地喊一聲叔叔,媽媽看著北初不自覺地歎氣,可是北初從小就是個掘強的孩子,隻要是她的想法她想要做的事情除非你讓她心服口服,否則即便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外婆告訴我其實在北初還小的時候,我們的爸爸是還在的,所以儘管北初對爸爸並沒有多少印象,卻有一種格外的說不清的眷戀,後來還未等我出生,爸爸就離家出走再也沒有回來,那段日子是媽媽最難熬的日子,她一看見我就會想起負心的丈夫就會忍不住發泄怨氣。
尹濤澤倒是也不生氣也不著急,他笑著安慰媽媽,沒關係的,這種事情也急不得,慢慢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