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憐一片影!
“沒有!一小時以前還在籃球樁下投球。”這是明玉嬋,她說話極有分寸,聲音不高不低,總蘊涵著一種魅力。
暑假中她媽媽給她安排了舞蹈課、鋼琴課、書法課、數學課等等,但她一點都不感到累,總是從容應對,仿佛天生就是學習的料。
經過一個多月的自身修養,她顯得更有氣質。
“該走的沒有走,不該走的走了。”柳絮瘦得可以,一陣風可以吹到天上,她說話怪怪的,每句話都讓人的神經發顫。
“那娜,有人想你。”
201的女生宿舍正議論的時候,前排的男生宿舍樓,楊躍龍在窗口前突然大叫。
“討厭你!‘蟲豸’!”那娜毫不客氣的罵著,他們之中流行著不好的習慣,喜歡根據人的姓名、性格、長相等給人取“綽號”。
挨罵的楊躍龍把頭伸了進去對賈重文說“‘蚊子’,沒戲了!”
“不可能,我給她的情書,沒有拒絕。”賈重文習慣的甩甩蓋住眼的頭發說。
個子不太高的賈重文,總是一種世人皆濁我獨醒的神態,黃色的頭發齊刷刷的蓋住了兩隻耳朵,老遠看去,分不清他的性彆。
據說他的父親在監獄中服刑,母親棄他而去,哭命的他從小被爺爺撫養大,因為愛他,就把他送到了這所全縣聞名的學校。
“沒回信就等於沒接受。”夏昌平在一旁答道。
“彆胡說,‘蒼蠅’!”雙小東罵道。
“‘蒼蠅’有煙嗎?”
“蚊子”問。
“他媽的,彆吸了,彆讓新的班主任發現了。”“蒼蠅”拒絕道。
“哦,換了,是誰?”“蟲豸”粗聲的喊。
“聞人笑語,聽說他管的很嚴。”“蒼蠅”似乎有一種懼怕的感覺。
“老子怕過誰,怕他不是英雄好漢。”“蟲豸”粗聲地說,似乎又有了什麼克敵製勝的方略。
“唉,分的怎麼樣?”素雅回到家,脫下外套回轉身問正在沙發上備課的聞人笑語。
“狗屁,把初二最差的班給了我!”
“讓你找你不找,我們學校好多老師都變了,進城的進城,當官的當官,杜蘭連話都說不清,現在成了主任。”
“那不是我的本性,細推物理須行樂,何用浮名絆此身。”
“那隻能傻教了,給你點爛學生,怎麼教都出不了彩!”
“認命吧!”
“找找吧,給你個好班,省的像去年那屆,費多大的勁呀!”
“早分了,再說也不頂事了!”
吃罷晚飯,聞人笑語急匆匆地向教學樓走去,準備利用晚自習,想做做自我介紹,熟悉熟悉學生,了解了解情況,強調強調要求,整頓整頓紀律。
好的開始等於成功的一半嗎,家長把孩子們送到學校,眼巴巴的盼望他們考上重點高中,然後考上重點大學,教的不好對不住這門職業,最起碼對不住這一顆善良的心。
他這樣想著,向班內走去。班內亂成一團,有交頭接耳的,有追逐打鬨的,有坐在桌子上翹著二郎腿的,有拿著鏡子自我欣賞的,還有把紙飛機拋來拋去的,文靜的同學則用白紙印在圖畫上繪描。
聞人老師咳了一聲,好讓他們作好準備,屋內果然安靜了下來,隻聽到稀稀簌簌的聲音,還有幾聲異樣地咳嗽。
他推開門,習慣的環視學生,他們中有的假裝讀書,有的不知寫著什麼,有幾個女生低著頭嬉笑,而幾個男生愣傻傻的盯著黑板。
順著眼光看去,黑板上潦草的寫著一首改編過的《鹿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