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拚命的向上爬,毫不容易到了山頂,才發現山頂針一般的細,沒有絲毫的立足之的,她緊緊的抱住它,最終還是摔了下來。
摔進了深不可測的萬丈深淵中,驚得她慌忙坐起,渾身觸電似的,僵硬而無一絲力氣。
她總是奇怪,如此俊美的葉雨怎麼就沒有一排排的白馬去追呢?從容在班內轉了幾圈,不知道自己要乾什麼,又返了回去。
“數學課上,倘若我發現你做彆的作業,要麼撕掉你的書,要麼出去!”
“數學課不準走思,不準轉筆,不準傳紙條,不準交頭接耳。”
“今後誰做不起作業就彆吃飯,尤其是數學!”
一次次的訓誡還真管用,兩班不交作業的學生幾乎沒有了,就連楊躍龍他們也都各想各的法,交齊了作業。
當然生活中沒有一波未起的大海,處處充滿著矛盾,該走的不來,該來的趕就趕不走。這一天的上午,令從容傷心的事情發生了。
預備鈴沒有響起,從容就早早的進了教室。她巡回往視,不厭其凡的講解著例題。
看著魚躍龍門的學生絡繹不絕的穿梭於戶樞之間,聽著他們發自內心必恭必敬的叫著老師,電的激流震蕩在脈搏之中,她由地高興,覺得自己絲絲的飄發都充滿了力量。
她不由得躍上講台,粉白的蝴蝶開始在深邃的空中飛舞,盈寸的春蠶也便在黑綠的桑葉上蠕動,伴隨著黃鶯清脆的歌唱,她陶醉其中。
正如母雞翅膀嗬護的小雞,總有一隻淘氣的在河邊尋覓夢幻的小魚,它忘掉了碧波的危險。
路端,可憐英語成績39分的路端,望著試卷上僅僅認識的非漢語符號,他想到了三月不知肉味的陽春白雪下漫不經心吃草的牧牛,想到了水土不服或者飲食不當以致發病的瘋牛,想到了深受其苦而又力不從心的英國人無可奈何的神態,他陷入了沉思。
同桌寧成輕輕的拍了他一下,才使他從恍惚的聯想中驚醒過來,一個高大的身影巍峨的矗立在身旁,從容已經踮著高根飛跑過來,周圍是一片笑聲。
“站起來!”唾液的飛星飛濺到路端的臉上,“乾什麼,你!”從容指著英語試卷興師問罪。
“沒……沒……乾什麼!”路端低著頭囁嚅著。
“數學課上看英語,有沒有修養!不拿班規當紀律!”
“我沒有看,我在想瘋……”
“嘴硬!瘋!誰瘋?我……我……”
從容怒不可遏,一把扯過試卷,撕成碎片,甩在的上,用腳跺了跺,還不解氣,乾脆把他所有的書都掏出來甩到地上,“上你娘的什麼學,回家種地去吧!”
路端抬起頭來,舒展的柳葉變成了帶水的荷葉,委屈、慍怒的目光看著從容,徹骨的仇恨湧上心頭。
周圍的眼光毒蛇一般的看著他,閃爍著鬼火一般的紫色光芒。
“不服氣!”從容大步過去,叉開五指,便在路端最平坦、最光滑的天空上掠過了五道紅紅的閃電,啪的一聲響雷,驚得這群小燕子們打著哆嗦,縮回頭去。
路端捂住臉龐,他想到了灼熱的油火飛濺到身上的滋味,看見了五彩斑斕的流星雨在漆黑的天空中飛逝,嗅到了父親煮肉時血腥的香味。
他也聽到了姥姥去世時滴滴答答送喪的吹唱,鼻血滴答滴答掉個不停,他傷心的哭了。
“寧成,扶他出去!”從容一看路端的鼻血嘀嗒嘀嗒的掉,心慌極了,她故作鎮靜地說,“你去把屋地墩了!”
“今後,誰若違犯紀律,以此為例!”從容很是氣憤,也很心虛,就講起班規來,一講十分鐘沒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