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憐一片影!
浙江寧波臨海有一個叫劉橋鎮的村莊,已經告彆了過去的破磚爛瓦,東麵是一排排平整的四層高樓,西麵是一排排的二層的小彆墅。村委會大院儼然是一個高規格的彆墅區。
北方已經進入秋天,西北風吹的讓人心寒,這裡卻春意昂然,燕子在空中翩飛,呢呢喃喃。
三麵的小山將大海包圍起來,顯得格外的恬靜,三麵鬱鬱蔥蔥,一麵碧波粼粼,儼然是一個旅遊的好去處。
一個壯如蠻牛的小夥子卻無心欣賞這詩般的景色,他站在二層的陽台上望著院牆上攀緣的爬山虎發呆。
“哥,咱還是投案自首吧!”
“千萬彆犯傻,局子裡住上七八年,回來後媳婦兒也說不上,一輩子算毀了!”
“我心裡虛得慌。”
“怕啥,他們不會找到這的,過上一段時間就沒事兒了。”
葛業還是膽戰心驚,他十分的後悔,後悔那一夜對她的初犯,畢竟是他的女朋友呀!他操之過急,不但害了她,而且毀了他。
他覺得自己是畜生,怎麼能辦那樣的事情?。
怎麼能對那麼一個清澈如水晶的女孩兒下手。
是她害得他如此狼狽,他卻不恨她,他倒是放不下她來,她現在上學了嗎,村裡人還嘲笑她了嗎,她還恨他嗎!
他站著想的是蘇紅,躺著腦海裡是蘇紅,打個噴嚏吐出來,還是蘇紅。
他甚至想回去,求雲橋的校長讓她去上學。他甚至還想大鬨蘇家寨,誰他媽的譏諷就撕爛誰的嘴。
“哥,我想娶蘇紅,讓咱媽到蘇家說說?”
“可能嗎,彆天真了!”
“回得去嗎,已經報了警,鬨得沸沸揚揚的,全國都知道了。”你看這報紙。
“讓她家撤訴行嗎?”
“我看你還是抱有幻想,那試試吧。”
葛業的母親找了個中間人,去蘇家說合,沒想到根本就進不了門,那蘇紅的父親還把那人打了一頓。
他家就這麼一個閨女!
蘇紅在家中是個寶,從小學毛筆,學畫畫,學彈琴,學禮儀,學中國舞,還指望上北大呢,現在全毀了。
“你把我家閨女害成這樣,死了那條心吧。”
“吐出來又咽進去,你當我是狗啊!”
“你什麼也彆想,那就法庭見!”
蘇紅不說話,看得出她對這份感情還有一絲的藕連。家長已經傷透了心,鐵定了心。
“現在沒把你當人看,以後能敬為上賓嗎!過了這個坎,能否結婚不說,早把你當垃圾,不定丟哪去了。”
父親說得對,葛業一家子都很強勢,蘇紅嫁過去,肯定是被家暴的主。
他躺在床上,夢已經醒來,他懶得起。眨眨眉毛,合合眼,再延續昨夜的夢。
陽光漫灑在身上,能看見絲絲縷縷的銀白線條,窗紗如時光的漏鬥,漏掉了溫存,留下了遺憾。
他想穿越回去,不早不晚,正好穿越到初一,最愜意,最溫暖,最有希望。
千萬彆早了,上輩子不定是什麼魅影!
那時的他,頭發修長,一綹劉海橫在眉前,眉同翠羽,朱唇皓齒。修長的身軀如清明的柳樹,即有柔性,又顯得矯健。
畢竟比彆人大上一兩歲,和那些乳臭未乾的娃娃相比,他看上去顯得成熟,他有詩人的儒雅氣質。
小薑老師也特彆喜歡,讓他當衛生班長。
那時的他學習不好不壞,但辦事穩靠,頗得人心。
與他相比,裴少男就沒有那麼的幸運。屬於黑窮醜的那種,那整個身材可以用短字兒形容。
短胳膊短腿,不愛運動,胖胖的身軀,可以用剛出生的小犀牛相比。所以綽號“小犀牛”。
校長們喜歡所有的課都上成文化課。學學學考考考。教學不考怎麼能得高分呢?
上級經常查此事,所以周四、五的第三、四節課是活動課。學生們可以看看書,跳跳繩,跑跑步。
葛業和裴少男喜歡到圖書館,買瓶飲料,拿本雜誌,邊吧嗒嘴邊吧嗒小說,愜意一下自由的時光。
雲橋中學雖沒有在城內,設施還是完善的。圖書館和餐廳不能算得上最好,可是也不錯。
“三兒,我不喜歡看小說,找個故事書。”
裴少男甕聲甕氣,他說話似有人捂著他的嘴。
他從過道過去,步履輕盈,俠氣飄飄,那敞開的衣襟隨風搖擺,紅色的休閒衫一掩一映,有許多少女都禁不住拋過眸子。
他臉頰微紅,似采下東方的彩練,他有點兒害羞,像初長大的麋鹿見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