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火來照所見稀!
天皇大帝朝門外招了下手,左將軍押著一人走到殿中央。
懷瀅從左將軍進來那刻起,目光就一直停在被押著的那人身上。這個人她見過,而且印象很深,正是那日誘她出城的守門兵卒。
“稟天君,此人乃是天壘城的守城兵。”
宗令大人身體一僵,額間滲出冷汗,埋怨道“左將軍,這裡可是通明殿,你怎麼什麼人都往裡帶!”
左將軍理也不理,朝天君行完禮便大步流星地退了出去。
“哼,沒有規矩!”宗令大人不滿地一拂袖子,暗道“都是天君寬縱天皇大帝,否則一個隨侍也敢如此無禮!”
天君有些尷尬,嗬嗬地問天皇大帝“你把這人帶上殿來有何事啊?”
天皇對跪著的守門兵卒道“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守門兵卒吊兒郎當了半輩子,驟見如此陣仗,都忘了該怎麼說話。
宗令大人見狀,嘲諷道“這兵卒畏畏縮縮,一看就是心虛,他說的話能信嗎,該不是現編的吧?”
又對那守門兵卒道“你當清楚這是哪裡,麵對的都是什麼人,要是敢亂說話,仔細你的性命!”
守門兵本就心慌,聽了這話更是嚇得渾身發抖。他伏低身子朝宗令大人磕頭道“是、是,小人一定實話實說,絕無虛言!”
北界的守門兵是三人輪番製,白天一輪,前半夜和後半夜各一輪,那一日,正好輪到他前半夜當值。因和人玩了一宿又一日的博戲,他早已是困得不行,一到城門便靠在磨得發光的石牆上打盹。
這裡實在荒涼,除了幾個不受待見的兵卒守城門,平時根本不會有人來,因而守門兵卒一點都不用擔心被人發現偷懶。就在他要睡過去時,忽然聽到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聲音很急,是衝著他這邊。他忙爬起來,伸長了脖子,就看到兵頭和他的十餘親信煙塵撲撲地趕來。
兵頭的腰帶沒扣好,下巴處的係帶也是歪的,隻簡簡單單打了個結。後麵跟著的親信裡,更有幾個甲胄都沒穿全,明顯是匆忙間出的門。
守門一瞧那架勢,就知道他們肯定要辦什麼見不得光的事。
北界這地方,上麵的人連年也不來一次,於是有些有手段的人便把主意打到了這裡,偶爾會乾點殺人滅口、銷贓滅跡的事。
每一次放人出入,當值的兵卒都能從中得到不少好處,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美事,故而守門兵卒問都不問,嘿嘿一笑打了招呼,徑直開了城門。
兵頭很滿意,從他身邊經過時,囑咐道“等會兒會有個姑娘過來,你想辦法讓她出城。”又威脅道,“記住,今日沒人來過這兒。”
守門兵卒忙應道“是是是,小人今個兒從頭到尾都沒看到任何人!”
兵頭和親信離開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果然來了個漂亮姑娘。
守門兵卒趴在地上,看上去又老實又微賤,他對眾人講道“兵頭是我的頂頭上司,他要我開城門,我不敢不從。而且他們人又多,又凶得很,我不敢多問,就把城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