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林聰這邊掛了電話，鄭褚那邊手機又響了起來，他看了看手機上的消息，嘴角像是牽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
他抬頭和靳棠說道：“晚上我送你們回去。”
靳棠本不想麻煩鄭褚，但對方的眼神和語氣不容拒絕。
“居然還抽空指派任務，派鄭褚護送自家媳婦。”唐林聰感歎了句，“秦默這人太可怕了。”
吃完晚餐，三個女生在一起聊天，兩個男人站在陽台。
唐林聰關上陽台上的玻璃推拉門，趴在欄杆上眺望著對麵矗立的高樓，又從口袋裡摸出煙盒，抽出一根煙點燃。
唐林聰遞給鄭褚一根，對方抬手拒絕。
他吐槽道：“我說鄭褚，你現在和以前的工作不一樣了，能不能過的正常一點。”
“我很正常。”
“正常？”唐林聰笑著說，“正常朋友聚餐你多少總該喝點酒，還有，如果應酬中有人給你遞煙，就算不抽也收下夾在耳邊，以示友好。”
“我不是在應酬，我們之間也無需表示友好。”
鄭褚的話隻是表麵意思，但唐林聰明顯誤會了。
他不滿的瞪著對方說：“我知道咱兩關係不行，但好歹我們和秦默在一起玩也有十幾年了，而且現在還算是同事，我怎麼著都得表示下關心。”
“我隻是習慣了。”鄭褚忽略唐林聰的話，自顧自的說道，“酒精容易讓人反應遲鈍，放鬆警惕。而煙，很容易讓你在黑夜中暴露在敵人的槍口下。”
鄭褚見唐林聰又要吐槽和反駁，又說道：“吸煙有害健康。”
唐林聰吞雲吐霧一陣，見鄭褚蹙眉，掐滅手中的煙。
男人的友誼和尷尬的點很奇妙，就算前一秒在爭吵，下一秒若是想到感興趣的話題，也能跟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開口聊上兩句。
唐林聰此刻就想到了感興趣的話題，他八卦兮兮的問道：“鄭褚，你跟我說實話，你拒絕黎俊娜所用的借口是不是真的？”
鄭褚眼底映著外麵霓虹點點，底下車流不息。他點了點頭，用鼻音應了聲。
“真的啊？誰那麼有本事啊？”唐林聰興奮的湊過去問，“有她微信和照片嗎？給我看看唄。”
“她不玩微信的。”鄭褚搖了搖頭，“......也很久不再更新動態了。”
唐林聰沒注意道鄭褚眼底一閃而過的悲傷之色，繼續追問道：“那她是做什麼的？現在在哪兒呢？我跟你說，你這性格不行，你要是真喜歡她，我幫你追她呀。”
鄭褚眼神投向暗處，眼睛裡似乎漫上了一層黑霧。他說：“我追到了，可是錯過了。”
“啊？什......什麼意思？”唐林聰滿眼疑惑。
“我們站的地方很危險。”鄭褚突然沒頭沒腦的說了句，他指著不遠處的高樓，說道，“在那裡頂樓或者對麵樓層選擇一個點，安排一個狙擊手，一擊即中，直接爆.頭。”
“你......你說這個乾什麼......這裡沒有狙擊手，OK？”
鄭褚的神情認真且專注：“以防萬一，在那個點，再安排一個狙擊手，形成交叉火力，同時開槍，一qiang爆.頭，一qiang打在心臟。”
鄭褚眼底晦暗不明，線條硬朗剛毅的臉上神情有些滲人，他吐出後半句：“必死無疑。”
唐林聰讓鄭褚說的頭皮發麻，他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訓斥對方道：“你神經病啊！我晚上要做噩夢的你知道不！”
“那樣很快斃命，死的不會有痛苦。”鄭褚眼圈有些發紅，“可是打偏了，一時死不了，會很痛的。”
唐林聰心底一陣發怵，他現在在陽台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但察覺道鄭褚的情緒不對，又生生的止住步子，問了句：“喂，鄭褚，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