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藍色衝天而起的豪光之中,另有一道深藍通透的劍光,瑩瑩光輝映照之下,顯出一道白衣身影來。因為距離頗遠,更兼神通威能之故,秦燁與曾書書兩人都無法透過熠熠劍光看清那其中之人的麵容,但僅此一瞥,也足以想見對方絕世之風采!
秦燁目光沉凝,忽地笑了。
陸師妹修為精進程度,當真讓人驚歎!
便在此時,半空裡那道藍光籠罩的身影迸發出越發璀璨奪目的威能,自雲天之上,化身如劍,如若流星閃逝一般落地衝向對手!遙遙眺望,隻見藍光如龍,隱隱似有咆哮震怒之音傳來,一路之上摧枯拉朽,勢若破竹,直入其對手白芒寒氣之中去了。
接下來如何,秦燁與曾書書不得而知。
不過隻片刻時間,從圍繞乾字台下,那些青雲門弟子齊聲嘩然地轟動,也大致明了台上之事。因為藍光過後,另一邊的白芒寒氣,已經以最快的速度消散開去!
兩個無良的家夥相視一眼,齊齊為那禦使白芒寒氣的師兄默哀片刻。
但在其兩人心目之中,此時都隻剩方才那一道激蕩雲氣的天藍劍光,以及那白衣若仙的身影。
有些人便是這樣出彩,與眾不同。
哪怕隻是遠遠一眺,驚鴻一瞥,也能叫人銘記於心,無法忽視。
兩人相顧無言,沉默良久,便聽曾書書歎了口氣,說道“不想神兵‘天琊’也出世了。”秦燁看著他,笑道“曾師兄不是並不在意比試結果嗎?”曾書書赧顏笑笑,道“畢竟修行不到位,而且,你不覺得若是能站都最後,接受眾人歡呼,也是一件很爽的事情嗎?”
秦燁搖頭失笑,道“曾師兄還真是實在!”
曾書書並不在乎,忽地伸手過來攬住他肩膀,道“喂,我說咱們也認識很久了,就彆再‘師兄’、‘師弟’那麼生疏了吧?嘿嘿,我給你講,聽說那位小竹峰的師妹,不僅修為奇高,便是容貌也極為出眾,被譽為青雲門數百年難得一見之美人呢!”說到此處,他竟是神色怪異那般,挑了挑眉,給秦燁遞過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又道“怎麼樣,方才沒有與我一塊過去看她那場比試,後悔了吧?”
秦燁麵容古怪,正待義正言辭地回他幾句,忽地聽到身後一個聲音——
“七師兄,曾師兄?”
兩人身上一陣,驀地想起自己好似忘了一件重要之事?回身過去,隻見張小凡站在兩人身後,臉上帶著好似經曆某種難以相信的事情那般意外之色,身上衣物服飾略顯淩亂狼狽,嘴唇之上,隱隱透出血跡。
秦燁皺眉,道“小凡,我們不是早告訴過你,不要太過執著於勝負嗎?你修為不足,便是認個輸又有什麼打緊,何必弄得一身是傷呢?且過來我為你看看傷勢吧。”
他擔憂張小凡逞強被人傷到,至於勝負?秦燁並不放在心上。
曾書書見狀,也大笑著過去,拍著他肩膀道“小凡師弟,都說勝敗乃是人生常事,不要放在心上!輸了又有什麼關係,以後努力修行,再贏回來便是!”
兩人不問輸贏,隻關心他的傷勢與心境,這讓張小凡心中充盈著一股暖流,但同時有感覺隱隱有些奇怪——方才兩位師兄,不是一直在台下觀戰嗎?怎麼還如此
搖了搖頭,張小凡把那些懷疑的念頭拋開,深呼了一口氣道“不是的,兩位師兄——我剛剛比試,僥幸、僥幸獲勝了!”
“唔?”
“呃?”
兩個根本沒注意比試的家夥,齊齊瞪大了眼睛,連忙往擂台看去。隻見先前那位傅遠師兄,此時緊閉雙眼,口鼻溢血,臉色蒼白,被一眾弟子攙扶著,一副受了內傷的模樣——居然,真的勝了?
曾書書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張小凡,滿臉懷疑地道“你、你居然贏了傅遠?”似是重新認識他一般,“沒看出來啊,你居然還是深藏不露之輩?”
張小凡苦笑著連連擺手,道“曾師兄,你彆這樣說。其實剛剛我本來就要輸了,誰想落霞峰傅遠師兄突發急症,七竅流血那般昏迷過去,我也是糊裡糊塗獲勝。”曾書書眸中精光一閃,嘿嘿笑道“張師弟,你覺得能代表一脈參加七脈大比之人,會藏有暗疾,突發急症嗎?”
張小凡一怔,不知如何回答。
倒是秦燁思維敏捷,想起一事兒,開口問他“小凡,你突破‘禦物境’了?”
張小凡下意識把手放在胸口,隔著衣衫碰觸那燒火棍,麵上滿是茫然之色。他搖了搖頭,低聲道“師兄,我、我也不知道。”
“唔,沒關係。”秦燁道,“稍後回了住處,我幫你檢測一番,便也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