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那小姑娘?”
“不是,我媽在這住院。”
許騫堯這才沒說什麼了,點了點頭,把車鑰匙遞了過去。
許騫堯進去的時候,安然依然還在靜靜地看著天花板。
他輕輕把手裡的收據單子放在床頭。
安然擦了擦眼淚,很牽強地想要坐起身,“今天謝謝你了,住院費還有醫藥費我會想辦法給你的。”
“不用了,你照顧好身體,我先走了。”說著就要轉身離去。
“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安然帶著些小女生的語氣。
許騫堯抬著頭,看著要開口的女生,低聲說道,“我不是你,更不可能替你做決定。”
安然看著被關上的門,不禁抿了抿嘴唇,是啊,沒有人可以替她做決定,自己的人生不就是要掌握在自己手裡嗎?怎麼這麼淺顯的道理,自己怎麼卻不明白呢?
嗬,真是好笑。
等莫柃把東西放好,回到七樓,剛打開電梯門,就看見了一身黑衣的許騫堯。
那雙眉微微蹙著,星眉劍目形容的就是這樣的人吧,身材勻稱高挑,下頜骨完美的曲線連著脖頸,可以看見他輕輕滾動的喉結,莫柃有些好奇了,姓許,會不會是他?
“許先生,您的鑰匙。”
許騫堯接過鑰匙,似有若無地打量著眼前的女生,平靜卻又清冷的眸子,微微勾起的唇角,全身上下都寫滿了隨性兩個字。
“還需要去哪嗎?我可以送你一程。”
“謝了,不用!”莫柃轉身向身後的人擺了擺手。
看著人離去的背影,許騫堯不禁覺得,還挺酷。
到了病房的時候,負責這起案件的民警也到了,還在詢問安然一些情況,隔著幾個人的背影,莫柃明顯的聽到安然的聲音。
“我不願意私了。”
“可是現在對方一口咬定是臨時作案,不存在指使,你這樣堅持下去也隻是幾個月的拘留,對你來說並不明智。”看見安然不配合,辦案刑警又繼續勸道,副局已經發過話了,必須把這件事壓下去。
一時間安然沉默了,仿佛剛剛的堅持變得很可笑。
“這就是你們刑警的事了,我們報案,至於真相,你查不出來那就是你們的無能。”
莫柃上前一步,冷著臉開口道,犀利的目光直直盯著那兩個人。
病房裡兩個刑警一時間麵麵相覷,不知道是從哪裡蹦出來的角色。
但是看樣子也不像是好糊弄的。“真相?這位同學人我們已經審過了,案子也結了,不想私了的話就等判決吧。”
“結案?案情尚未查清,誰允許的你們結案?”
“我們說查清就是查清了,筆錄已經做完了,受害人還是好好養傷吧。”
兩人徑直離開了病房,這次來也隻是走走場麵。
這時趙繁遞上去了一張名片。
“莫小姐,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的話可以聯係我。”
“嗯。”
趙繁在許騫堯身邊這麼久,知道他很少管閒事,而如今的舉動都是為了誰,他還是清楚的。
莫柃接過名片,臉上沒有什麼情緒。
“需要我幫你聯係律師嗎?”莫柃看向床上的安然。
安然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事,她自己的積蓄很少,如果和安家鬨開的話,接下來的生活都會有問題。
“律師費貴嗎?”安然逐漸思索著。
“先見過再說吧。”莫柃對她放出一個安慰的笑容,說著就拿出手機把消息發了出去。
安然沒有提給誰打電話,莫柃就這樣在病房陪著她,她就這樣靠在床上,靜靜地等著。
“你願意相信我嗎?”
良久,莫柃實在看不下去她死氣沉沉的樣子開口道。
安然知道事情難辦,警方這個態度一定是安家的意思,整個安家沒有人在意她的,更不用說現在已經結案。
看她不開口,莫柃又繼續說道。
“我可以還你一個公道,但是你跟安家可能就此決裂了。”
安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畢竟,說這話的也隻是個未成年的小丫頭,她真的可以幫到自己嗎?
心裡不禁這樣想,但是不知為何突然想到女生下午將她救下來的情形,好像就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人,安然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