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說和好之後,能看得出來他真的很高興。
他的一切都很乾淨。
無論是長相、性格、交際圈。
她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手指摩挲著手機邊框,猶豫了一會兒忍不住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你到家了嗎?”
沒有出現紅色感歎號,也沒有顯示您還不是對方好友的提示,她忍不住鬆了口氣。
發完,她把手機熄屏放進口袋裡,打開書桌的台燈。
其實,兩個人一直都保存著對方的手機號碼,他們最後一次通話還是在兩年前。
她生日的那一天——
隻是稍微露出一點事情的苗頭,她都覺得那並不算是一段很好的回憶。
對於她單方麵的冷戰,他也沒再自討沒趣,默不作聲地遠離了她的生活。
不是不想和他說話的,隻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她說了那樣的話,全然沒有顧忌他的情緒,不僅僅隻有他難受,她也同樣經受了心理上的譴責。
後來有一天夜裡,她看著那一串數字,突發奇想的複製他的手機號,在微信添加好友的搜索框裡粘貼下了那十一位數字。
本想著看看他會不會開啟那個功能的,如果賬號不存在她很快就會放棄,再也不會聯係他。
隻是,當手機屏幕彈出他的頭像以及微信號那一界麵時——
她卻猶豫了。
魔怔似的,按下了添加好友。
她想了好久的開場白,沒有一個讓她覺得合適。
破罐子破摔似的,輸入了自己的姓氏,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自欺欺人。
她終究是沒有勇氣完完全全地麵對他。
她用力按下了發送鍵,把手機扔到一邊。
微信被她掛在後台,那一天晚上,微信久久沒有傳來提示音。
其實等了也沒多久,她就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第二天的清晨,她梳好頭,隨手拿起手機看消息,發現他在幾分鐘前同意了她的好友申請,隻不過一句話都沒有說。
想說的話打了又刪,刪了又打,遲遲沒有發出去。
算了,不發了,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就是這樣彆扭的自己,一句道歉有那麼難嗎?
甚至有幾次她想,他還在生自己的氣,會不會哪天看她不順眼就刪了她。
刪了她也好,斷了她的念想,她也不會痛苦了。
但,她真的是那樣想的嗎?
她心裡像堵了東西一樣,喘不過氣來。
一個彆扭的人因為內疚一年都沒有給他發過哪怕一條消息。
現在想想有些好笑。
困擾了她那麼久的一句話,一見到他,就忍不住想要對他說。
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就在昨天下午,三言兩語間,對他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她從口袋裡摸出手機,迅速解鎖,打開了微信。
他也應該知道是她的吧,畢竟手機號在微信裡一搜立馬就能知道是誰。
她點開對話框,翻到了他的資料,一切看上去都是簡簡單單的。
頭像一片白,昵稱是一個點,沒有一條簽名。
還挺酷。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