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晚梔趕到拍攝現場,已經有些氣喘籲籲的。
自從確診了血癌,她非常容易累,體力也大不如前。
溫晚梔纖細的脖頸上有些細密的汗珠,幾絲碎發繾綣地黏在上麵。
“怎麼了?”
駱琛賽車服的上衣半脫,有些尷尬地進退不得。
“外衣,和隔熱服縫在一起了。”
溫晚梔驚訝得輕輕啊了一聲。
“抱歉,我這就改。”
薄嚴城趕到的時候,溫晚梔正半跪在駱琛的身側。
她右手的衣袖上彆著幾根針線,正熟練而迅速地處理著問題。
那雙柔軟的手,偶爾輕放在駱琛的腰間腿側。
薄嚴城墨黑色的眼底快冒出火來。
那雙手輕易就能挑起他內心最深的欲望,也能輕柔撫平他蹙緊的眉心。
這樣一雙手,他不能容忍它出現在任何男人身上!
“溫晚梔。”
薄嚴城走近,開口叫住溫晚梔,聲音低沉得可怕。
駱琛早就看到了來人。
他不動聲色地看著,看薄嚴城要做什麼。
溫晚梔嚇得一顫,針尖不小心紮到了駱琛。
“抱歉!”
“嘶……沒事。”
駱琛隻是皺了皺眉。
溫晚梔有點手忙腳亂地打了結,轉身看向來人。
“薄總,有事嗎?”
薄嚴城轉頭,看到駱琛似乎無意多留,已經投入了拍攝。
“跟我走。”
溫晚梔渾身上下都寫著警惕。
薄嚴城不由分說,拉起她的手就大步離開。
“放開我,等一下……”溫晚梔無奈低吼著。
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邁開長腿走得飛快。
溫晚梔被一路拖拽著,拉進了一間休息室。
門砰地關緊。
溫晚梔條件反射地拉緊了衣領。
薄嚴城冷笑一聲。
“我不會碰你。叫你來,是給依然改衣服。”
溫晚梔有種不好的預感。
直到繞到了沙發正麵,看到了上麵的那件演出服。
就是向依然的那套演出服!
衣服出自她手,卻被向依然變成了凶器。
溫晚梔一瞬間像是被箍緊了喉嚨,呼吸急促起來。
這件衣服帶給她的壓力,不比帶給向依然的小。
看著溫晚梔故作鎮定的樣子,薄嚴城心裡充滿了快意,也盈滿了憤恨。
“你的作品,再由你來修改,天經地義。”
溫晚梔腳下像是生了根,顫抖著開口。
“我沒有害她……”
薄嚴城煩躁地揮手,眉頭緊蹙。
“我已經聽膩了,閉嘴,改。”
茶幾上寫著向依然現在的尺寸,薄嚴城長手一伸,拿起來丟在溫晚梔眼前。
“依然由於長期坐輪椅,再加上思慮過重,已經比之前消瘦太多。”
薄嚴城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繼續下令。
“距離依然的拍攝還有半小時,這就是留給你的時間。”
溫晚梔眼眶發紅,一雙手顫抖著握緊。
“我是設計師,不是你們薄家的裁縫。”
薄嚴城抱著手臂走近,眉梢挑起。
“哦?願意跪在彆人腳下縫縫補補,卻不願意動自己的作品。還是說……”
男人繞到溫晚梔身後。
低沉的氣音帶著灼人的熱度,掃在溫晚梔的耳廓。
“……你跪著才會乾活嗎?”
薄嚴城伸手,在溫晚梔纖瘦的肩膀上重重一按!
溫晚梔膝彎一軟,跪在了休息室的木地板上。
“唔……!”
溫晚梔疼得眼前一陣發黑,緩了半天才喘勻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