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曜大陸,縛龍嶺。
一名血衣女子拖著殘破的身軀,吃力的往前奔跑著。
在她身後,一群人騎著靈獸追逐。
距離漸漸拉近。
身後追趕的人們嬉笑連連,為首的女子坐在一頭銀狼身上,手持弓箭,拉滿弓正對準前方奔跑的少女。
女子眸低一片陰翳,隨即鬆手,靈力化作的箭矢似閃電般破空而去。
這一箭,蘊含著濃濃的靈力。
噗嗤!
箭矢貫穿肩膀,少女身子往前一傾,雙膝重重跪地。
一口心血從口中噴出。
緊接著,兩道劍氣緊追而來,直接斬向女子的雙手。
“啊——!!!”
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夜空,驚得林中鳥獸四處逃竄。
天空翻湧著厚厚的陰雲,猶如巨大的黑幕籠罩,讓白天猶如黑夜一般。
雷電猶如巨蛇一般在雲層內遊走。
轟隆一聲巨響。
一道銀雷從天而降。
刹那間白光亮起,一位血衣少女滿臉痛苦的倒在地上,手腕處被斬斷,僅有一層皮肉相連,肩上的血窟窿鮮血直流。
在少女麵前,五個年輕男女手中握劍,臉上滿是惡笑。
“快看,這賤人身上的傷口開始愈合了,傷成這樣還能愈合,如果拿她泡進毒池裡,是不是也能?”
“魔物就是魔物,讓人惡心。要我說,不如直接架火刑將她當眾燒成灰。”
“哈哈哈,我覺得將她剁碎了喂獸也不錯,魔物唯一的作用,就是供我們取樂了。”
“我還沒儘興呢,等她身上的肉長得差不多,我再一片一片割下來。”
“好呀好呀,我最喜歡看了,就像鬥獸場裡被獸群撕碎一樣,很刺激的!”
他們一人一句,在他們眼裡,仿佛從未將眼前的少女當做人,而是不值一提的畜生。
“我不管你們怎麼玩,但這張臉不能弄花。”
另一道略帶冷漠的聲音響起,其他五人紛紛朝她看去。
隻見女子身著一襲鵝黃長裙,麵紗遮臉,身側跟著一頭體型巨大的銀狼。
“葉姐姐,你要這賤人的臉做什麼?”
五人中三男兩女,說話者是年紀最小的季芙芙。
葉沅目光冷淡的瞥了眼季芙芙,並未回答她的話,而是說了句:“有用。”
“噢。”季芙芙半知半解的應了一句,便沒往心裡去。
眾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那名血衣少女身上。
此刻她已是強弩之末,縱使身上的血肉還在重長,可方才她逃脫時,早已被葉沅打傷心脈。
葉之寧艱難的喘著氣,她忍著全身上下陣陣劇痛,費力的抬起頭看著麵前的五個人。
她似要記住這些人的臉,將他們的容貌深深刻在心裡。
最終,目光落在葉沅身上。
她本是帝京葉家的嫡親小姐,一歲那年,二叔趁機謀害了父母成為一家之主。
此後,她便淪落到連葉家下人都不如的存在。
二叔將她軟禁在暗室,對外宣稱自己幼時得病夭折。
可這期間,每月十五都派人前來取她半身血。
周而複始,長達十四年之久。
這還不夠,葉沅常常帶著這些人來到暗室,告訴他們自己是葉家抓獲的魔物。
因她自幼擁有自愈的能力,這些人便將她當成取樂的工具,隔三差五便到暗室裡折磨一番。
葉之寧此前並不知曉二叔一家為何如此對待自己,直到昨夜,二叔帶著葉沅來到暗室,生生將她的靈脈挖出,移嫁給了葉沅。
那一刻,葉之寧才知道真相。
因為她擁有千年一遇的天靈脈,這十多年的半身血全是為了給葉沅換血,好讓自己的靈脈能與她融合!
如今他們目的達成,便想除掉自己以絕後患。
葉之寧又悔又恨,可十多年來被藥物控製的她根本無法修煉。能跑到這裡,也全憑著自己的求生欲而已。
如今,看著眼前這些猶如惡獸的幾人,葉之寧心知自己已無逃生之路。
“你們,會不得好死的!”葉之寧惡狠狠的瞪著他們,聲音淒厲,滿含怨恨的一字一句說著。
“呀,她醒了呢!”
“既然醒了,那就繼續咯。”季芙芙拍著手,就好像在等待一場盛大的表演,眼底一片興奮。
葉之寧根本沒有逃脫的機會,剛長回去的手腕再次被斬斷,劍影之下,這些人當真將她的血肉一片一片割了下來。
慘叫聲連綿不斷,直至葉之寧僅剩下一口氣,這場虐行才落下帷幕。
“好了,時間不早了。”葉沅看了眼天空翻湧的雲海,開口說道。
施刑的男子停下手中動作,刷的一下拔出刺穿葉之寧胸口的劍,帶出幾滴血珠,飛濺到不遠處的一塊石碑上。
血滴落下後,瞬間被石碑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