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也長長鬆了口氣：“這是因禍得福。”
一旁，已經做好了和墨塵胤一同死在雷罰下的方月苒見他安然無恙時，情緒再次激動。
“為什麼？為什麼雷罰沒把你劈死！”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
她撕聲大喊，身體已經被淨化之力灼傷得幾乎破碎，卻因為邪骨還苦苦撐著。
葉之寧回頭看著她，眸色凜冽：“礙眼的東西。”
“該死！”
話音落下，葉之寧催動鎮邪陣，那些束縛著方月苒的光束猛地將她從天空拽了下去，落在陣法中央。
“不好好待在鬼淵做你的鬼靈，跑到下界來禍亂人族，還與邪祟同流，其罪當誅。”
葉之寧不在廢話，即可啟動了鎮邪陣。
“啊！”
方月苒被鎮壓在地上，痛苦的嘶喊著。
葉之寧站在黑龍背上，手中多了一把弓。
她將弓弦拉滿，以淨化之力化為箭矢對準了方月苒。
“娘子！”即墨箜大喊，身形迅速衝了過去。
他整個人撲在方月苒的身上將她護住。
下一瞬，箭矢飛馳而來，直接穿過兩人。
方月苒怎麼都想不到，即墨箜會在這個時候衝過來護著她。
明明她已經罵的那麼難聽，明明已經說得很清楚，自己不過是把他當成工具而已。
哪怕是如今這身軀，也是她強行搶過來的。
從頭到尾都不是那個與即墨箜拜堂成親的方月苒。
“你為什麼？”方月苒已經感覺到自己正在消散，卻依舊撐著一口氣問道。
“你是我的妻子，是與我拜了天地，喝了合巹酒的結發妻子。”
“所以不要怕，任何時候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苒苒，若有來世……你等著我，我絕不會讓其他人再讓你傷心。”
“苒苒，對不起，我還是沒能保護好你。”
即墨箜的聲音，斷斷續續，時輕時重的落在方月苒耳中。
他的氣息也在變弱。
“淨化之力傷不到你的，你不會死的！”方月苒在最後一刻，還是對即墨箜生了憐憫之心。
她慌亂的看向葉之寧，語氣帶著哀求：“即墨箜是被我蠱惑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被我逼的。求你們放過他，他罪不至死。”
葉之寧垂眸看著即墨箜。
確實，淨化之力傷不到正常人，可即墨箜……
“他已經不是正常人了。”葉之寧淡淡的說道。
方月苒瞳孔一縮，不敢相信：“不可能！我給過他防身的玉符，邪祟和鬼靈奴都傷不到他！”
“我把玉符取下來了。”即墨箜虛弱道。
“你！”方月苒瞪大眼。
“你是鬼靈，有他們在，注定逃不了。我沒本事，救不了你。隻能，陪你一起死。”
“這樣，黃泉路上，你就不是一個人了。”
即墨箜的話讓方月苒徹底崩潰，她抱著他，感受著他逐漸流失的生命嚎啕大哭。
那雙漆黑的瞳孔漸漸複明。
即墨箜垂著眸，看著那雙曾經讓他一眼淪陷的眼眸，彎起唇：“我的娘子，生了一雙，一雙天下最好看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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