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謙喉結動了動,目光幽深。
溫愉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大王趴在賀謙腿上,大王從不親人,陸曉胳膊上全是被它撓的橫七豎八的印子,結果到了賀謙這裡反而像個乖寶寶。
大王是一隻流浪貓,下雨天在牆角慘叫,是溫愉在雨裡發瘋的時候發現的。
溫愉在雨裡橫衝直撞,雨水順著她的頭發滴落,渾身濕透,她一臉茫然,像找不到家的孩子,連問路的人都沒有。
那一天,是溫愉的世界崩塌的一天,她站在雨裡對著空氣喃喃,“賀謙,我該怎麼辦?賀謙,我害怕。”
後來溫愉把大王帶回了家,兩個無家可歸的孩子相互取暖,彼此慰藉。
賀謙剛才沒仔細看,溫愉臉色有些異常,白的不像樣,像個瓷娃娃,一碰就會碎掉,他抓住了溫愉打開冰箱的手,“彆做了,去外麵吃。”
“沒事。”溫愉沒管他,拿出了凍好的水餃,放進了鍋裡。
那是她提前做好的,有時課多,溫愉來不及做飯,所以她就在沒課的時候多做一些,凍上,吃的時候隻需要煮一下就行。
“你是不是瘦了?”賀謙眉頭緊皺,看著溫愉,“以後彆總自己做,學校外麵榕花街那裡的東西都不錯,照顧好你自己。”
溫愉笑了,“哪有那麼矯情。”
溫愉像往常一樣吃了五個餃子就吃不進去了。
“溫愉,為什麼吃安眠藥。”賀謙輕飄飄的說道,貌似不經意隨口一提。
“睡不著。”溫愉往椅子背靠了靠,後背有些空,讓她感覺不安全。
賀謙有些難受,他直覺溫愉有事瞞著他,他想問為什麼她的狀態這麼不好,為什麼家裡會有安眠藥,這些東西壓著他,他沒有理由不去想,溫愉為什麼會突然分手。
“溫愉,為什麼分手?”賀謙迫切的想聽到答案。
“信裡沒說清楚嗎?”溫愉淡淡的回應。
賀謙想從溫愉身上找到一些蛛絲馬,可是溫愉沒有給他任何可能,她說的異常輕鬆,就好像那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被她一帶而過。
賀謙一下子失了力氣,隱隱的示好顯得格外可笑,“我想聽你親口說。”
“賀謙。”
“聽好,我已經不喜歡你了,從兩年期開始,就不喜歡了。”溫愉側過身,擺弄了下杯子。
她不敢看賀謙的眼睛,說不出來,隻要看著賀謙的眼睛,所有的狠話就會說不出口。
賀謙有多疼,溫愉就有多疼。
即使知道了會麵對什麼,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賀謙也想從溫愉嘴裡聽到一聲喜歡,可是溫愉不遂他的願。
賀謙眼裡一片荒涼,“為什麼?溫愉,你告訴我為什麼。”
溫愉不想繼續糾纏,收拾桌子,“隻是不喜歡了,賀謙,我不再喜歡你了。”
“彆這樣,溫愉,我真的受不住。”
賀謙收到溫愉的信的時候,當場就瘋了。他覺得沒有了溫愉就活不下去了,但是他依然好好地度過了兩年,他一直在騙著自己,騙的團團轉,真好,溫愉來了,幫他打破了自己做了兩年的夢。
“溫愉,你真狠。”賀謙語氣變得陌生起來。
關門的聲音響起,溫愉知道賀謙走了,她看著門口,站了許久,很惡心。
吐到已經沒有東西可吐了,溫愉才稍微好一些,她擦了擦眼角因難受而被逼出的生理性鹽水,又煮了幾個餃子,強忍著不適吃了下去。
小吵怡情,大吵傷身。
溫愉把屋子都收拾好,換好衣服準備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