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墨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便解釋說
“宓汩胡同名字的由來,就是因為這個宓汩村,這裡本來是被當地政府規劃為拆遷區的,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放棄了這裡的改建計劃,而是在外圍建了一條條和迷宮一樣的胡同,並且在胡同裡另外建了一些民房,供外來務工人員租住。而宓汩村裡,住的多半是些上了年歲的原住民。有一年這裡鬨了一場瘟疫,死去大半,當地政府封鎖了近兩年這個區域才解封。因此剩餘的一部分原住民,覺得這裡不吉利,就搬了出去。而空出的房子經過重新修繕,反手又租給繼續從外地湧入的外來人員,因此現在這裡住的大部分是和我一樣的外地人。宓汩村和宓汩胡同也因此成為租住集中區。我住的這個房子,是原宓汩村的村長住的,房屋質量很好,因為簽了3年的租住合約,所以又重新簡裝了一下,自己住著也更舒適些。”
“原來是這樣。”藍羨說。
說完,藍羨走到他的行李堆前,略微有點尷尬的說
“嘟粉真是的,拿了這麼多東西出來。”
蘇懷墨說
“我幫你規整,都有地方放。對了,你想住哪一間?你自己選,我無所謂。”
藍羨說
“西邊這間便好。”
說完,兩人將東西都拖到西臥室。西臥室的格局、大小和東臥室一樣,也有一個大衣櫃,一張15米寬的床,配兩個床頭櫃。窗台上也有一盆小雛菊,隻是顏色是純白色的,同樣的深藍色窗簾。
藍羨欲將拉杆箱的拉鎖打開,誰知忘記了手指的傷,不小心碰疼了,又‘嘶’了一聲,像觸電一樣縮了一下手。
蘇懷墨這才想起,還沒有給藍羨的手指消毒包紮,於是到自己的房間裡取了一個小藥箱來,拉著藍羨坐在床上,給他處置傷口。藍羨就任由他處置、包紮,蘇懷墨一邊用碘伏給他清洗傷口上乾涸的血跡,一邊說
“這手指,休沐期結束,要怎麼拍戲?以後不要這麼傻了。”
藍羨沒有說話,又想起薑永平來,眉頭不僅皺起。
蘇懷墨給他包紮好,收好一應工具,抬頭看藍羨鬱悶的表情,又說
“我來幫你歸攏物品,你說怎麼放,我來擺。你的手不方便。”
藍羨說
“沒關係,蘇懷墨,我自己可以的,手上隻是小傷,小心些就是了。今天謝謝你,幫了我這麼多。”
蘇懷墨說
“不要客氣,我也隻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
說完他在窗台前蹲下身,在地上摸索了一陣,然後一塊長約15米,寬約一米的板被他整個掀起,兩邊有鐵支撐起來,下麵有高約80厘米的長方形空間,用石材和板材精細的隔斷泥土,角落裡擺放著驅蟲去潮的香料包。蘇懷墨說
“可以將不常用的物品,比如過季的鞋子,裝東西的空箱子、袋子放在這裡,雨季的時候適當打開晾一晾,物品就不會發黴。”
然後他又把藍羨所有行李的拉鏈拉開,這才站起身,又說
“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就儘管叫我。”說完出了門,進到衛生間將熱水器插上,然後從裡麵出來,說
“一會兒歸攏好東西,你可以衝個熱水澡,就是要小心些,手指不要沾水。”
藍羨笑一下,道
“謝謝你,蘇懷墨,我自己真的可以的!你也累了吧,不用擔心我,你先去休息吧。”
(她)心想,這個蘇懷墨,是把藍羨當寶寶嗎?可能是他覺得藍羨是富家子弟,被嘟粉侍候慣了,怕他冷不丁的不能自理吧!
其實藍羨也是這麼理解的蘇懷墨,但是他的心裡,真的覺得很暖。
後半夜,蘇懷墨起身去衛生間,要經過藍羨的房門,從虛掩的門裡,看到藍羨關著燈坐在床尾,看著窗外的繁星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