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元印之情祭!
深夜時分,藍羨睡著睡著,便發了夢,夢裡,有一個女人和兩個看不清臉的男人。
一個女嬰從一顆說不上名的果子裡生出,那是一顆朱紅的果子,後來長成一個女人——
畫麵一轉,她和一個一身白衣的男人相扶著走向一個金色的殿堂,但她似乎有什麼心事。藍羨看不清她的臉,但是卻能體會到她的情緒——
畫麵再一轉,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像一顆星辰一樣隕落,一雙眼寫滿不甘,淚水飛濺,他落入黑暗中,瞬間被黑暗吞噬——
藍羨看著他飛濺起的淚水,便覺得心痛欲裂,很想發聲的喊出來,很想伸手抓住他,可是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喊出,更無法抓住——
之後,藍羨覺得自己在向下墜落,有風呼呼的從他耳邊呼嘯,他也清楚的感受到刀割般的疼痛,但是,他的心中卻是一種釋懷和解脫的感覺——
猛然,藍羨從夢中驚醒,額頭和後背上都滲出了細汗,幾乎濕透睡衣,然後他打開床頭燈,坐在床邊調整了一下呼吸和仍然在胡亂跳動的心。再看一眼時間,是後半夜3點45分,他起身接了一杯水,幾口喝下,剛才在夢中的感覺還是久久揮之不去,就像真實的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一樣。
忽然,他聽到走廊裡有人走動的聲音,腳步虛浮不穩,仿佛還在左右晃動,一會兒,‘咣當’一聲,撞到了牆麵上,因為民宿都是木質隔斷,所以聽起來格外沉重。
他顧不了許多,擔心是有劇組裡的人出了問題,便穿上鞋子輕輕打開門,借著昏暗的燈光,看到一個人倒在蘇蘇的房門口。
藍羨快步走去,越近他看的越清楚,那不是彆人,正是蘇蘇。
藍羨急忙跑到蘇蘇躺臥的地方,扶起蘇蘇,看到他嘴角掛著血跡,麵色慘白。因為藍羨看到了白天在絕頂崖上不同尋常的蘇蘇,便沒有聲張,悄悄將蘇蘇從地上橫抱起來,抱回了自己的房間。
藍羨將他放到自己的床上,又去接一杯溫水,放在床頭櫃上,然後試著呼喚他
“蘇蘇,蘇蘇,你能聽到嗎?”
叫了一會兒,蘇蘇緩緩的睜開眼睛,十分虛弱的應了一聲
“藍羨”
藍羨問
“你傷了哪裡?我該怎麼做?”
蘇蘇指一指他的胸前,藍羨並未看到血跡和傷口,便隻好打開他的襯衫扣查看——一道暗黑色的閃電痕,忽明忽暗的閃爍著,明時像燒紅的火炭,暗時像黑色的紋身。這道痕跡,蘇蘇之前並沒有,顯然這就是他受傷的原因所在。
藍羨看到閃電痕,依然不知道該怎麼做,一臉的焦急和手足無措。蘇蘇很虛弱的握住藍羨的手腕,似乎用儘全身的力氣說
“去我房間的背包裡,取一塊月牙形狀的銅印,房卡在我的褲子左兜。”
藍羨聽完,便把手伸向蘇蘇的褲子左兜裡,蘇蘇身體的溫度很燙,隔著布料都覺得燙手,但是他的手卻如同在冰水中泡過一樣,剛才握住藍羨手腕的時候,藍羨都禁不住全身一抖。
摸出了房卡,藍羨急忙起身去了蘇蘇的房間,在櫃子裡翻出他的背包,情急之下,索性把所有拉鎖拉開,一股腦倒在床上翻找,東西翻遍了也沒有翻到。他又拿起背包摸索,終於在一個很隱秘的夾層裡找到一個月牙形狀的銅印。來不及把東西重新裝好,他快速帶著月印回到房間。
此時的蘇蘇,看起來似乎是很痛苦,胸口的閃電痕兀自閃爍不休,每閃爍一下,蘇蘇額上的青筋都要暴起,他咬著牙關,強忍著不喊出聲。
藍羨拿著月印兩步並一步來到蘇蘇床邊
“蘇蘇,怎麼做?”
“按下”
藍羨會意,毫不猶豫的將月印按在蘇蘇的胸口,接下來月印如同一瓢水潑在燒紅的碳火中一樣,‘嗤’的一聲騰起白色的煙霧,蘇蘇終於忍不住‘啊’的叫出聲。藍羨知道這一定和烙鐵一樣的痛,為了不驚醒其他人,他直接將手掌小魚際塞到蘇蘇口中,蘇蘇狠狠咬住。
隻見,他的雙眼頃刻間如同月食,眼白消失,變為黑瞳,如同無底深淵一般的黑暗。藍羨隻看了一眼,便覺得意識昏聵,仿佛有一種強大的吸力,將他吸入那黑暗中,致使他險些撲倒在蘇蘇的胸前。他的手恰在此時,被咬破了,血順著蘇蘇的唇齒之間流到他口中,蘇蘇的黑瞳瞬間不見了,恢複了正常。然後蘇蘇的全身鬆弛下來,鬆開藍羨的手,直接昏了過去。
蘇蘇胸前的白霧消散,閃電痕也隨即消失。藍羨從蘇蘇胸前拿開月印,並且幫他重新係好扣子,又蓋上被子,去衛生間投洗一條熱毛巾,擦去蘇蘇頭上的汗水和嘴角的血跡。然後搬來椅子,坐在床邊,一直看著蘇蘇的呼吸漸漸均勻,他的體溫也漸漸降下來,這才放心。
不知不覺,藍羨守到了天亮。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