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能看見備注!
安東維森邊境,平原。
流民被收編,鐵甲遮麵的軍士把烤土豆粗暴地塞給他們。
軍陣和營地秩序井然,巨蜥像馱送貨物那樣整車整車地運走流民。
監軍掛扣披肩,內嵌護腿,交疊著牛筋鞭來回巡視。
逃荒的災民在這裡被沒收資產,抓著果腹的食物堆坐在一起,如同長滿茵萌嫩草的大地上,綻放著肮臟的花朵。
他們沒有抱怨,甚至於感到慶幸,因為接下來的腳程已經不用考慮,未來近在眼前,是勞役還是耕耘都無所謂。
至少活著。
山脈如同高昂的華章在大地上起伏,蜿蜒至此,漸趨平緩。
特勒克納馬像是颶風那樣掃過,濺起碎草和泥點,悍不畏死的安東維森騎兵正舉起精鋼長劍圍殺怪物。
在平原側方,已經挖出巨大的壕溝,聚集起混亂的屍蠅,像黑煙那般盤踞變幻。
時不時有士兵拖著將死半死的食屍鬼或鬢狗來到這裡,甩進深坑,屍鬼油已經按桶碼高,等待撤離的時候,再倒進去點燃。
典型的軍隊處理方式。
兩人高的狼王血痕累累,利爪隻能在浸泡秘術合劑的鋼盾上抓出火花,最終倒在騎兵們的劍刃下,被踩斷脖子。
它算是幸運的。
更加慘烈的嚎叫還在不遠處發生,倒黴的悍匪們來不及穿上褲子,就被鐵護臂按在土裡,被帶回營地內審訊。
“婊子養的,我不要你的狗命,給我說啊!”
軍紀長放下鞭子,在棕黃的水盆裡洗去血液,還不停咆哮。
“站著發呆嗎?再帶人過來,問問那些吃乾飯的賤民,有沒有知道消息的,賞他肉吃!但彆再給我同樣的對話了好嗎!”
“長官……剛才死掉的,已經是最後一個悍匪。”
啪!
帕子被他甩進盆內,擦得半乾的手臂背在後麵,房間裡傳出憤恨不甘的歎息。
軍紀長掀開帳簾,走向營地中央。
安東維森是王國,這次對周圍因為戰亂而逃荒的流民進行統一收編,國境沿線的邊緣地帶,都被軍隊接管進駐。
士兵們私底下都認為這是國家的勢力擴張,顯示出空前高漲的激情。
而這處山脈,地形複雜,沒有征討勢力的戰鬥,主要負責接收流民。
但是,這處平原收攏的流民比情報中足足少了上百個,幾乎兩個村子的勞力!
如果是以往,按照怪物屠戮、山區複雜給上報,問題也不會太大。
但這次,流民中出現傳言,有人聚攏部隊,在進行統一的收編。
沒有任何國王或者領主,會允許勢力在自己眼皮下崛起,他們收到命令必須查出對方的信息,但是無論如何堵截,都沒有在安東維森的大道上相遇。
流民們不吝辭藻的讚頌,悍匪們口耳相傳的提防。
他到底是誰?
軍紀官在木料搭建的營房前站定,調整好情緒,推門而入,單膝下跪行騎士禮。
嗖!
倒刺箭釘在他腋下的頭盔上,而長桌前站著的大人才是他焦慮的源頭。
“人齊了,消息有嗎?”
女聲清晰,紅唇微抿,纖長的小拇指翹起,右臂放鬆,利箭再次離弓而去,勉強紮在頭盔上。
房間裡其他大漢都閉口不言,軍紀官手臂顫抖,心頭慶幸,國王最近請的老師水準還行。
女人,絕美的女人,再次把箭捏好的女人……
“尊敬的大人,我撬到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