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過了頭就是放縱,他好像對什麼都不太儘心,尤其是對自己。
眼睛都瞎了,可是他依然無所畏懼,完全不當回事。
白舟想過是因為孟家的家世讓他有恃無恐,可是,白舟卻發現了一個連他都不相信的事實。
孟府,好像除了韓青青,並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待孟善的。
這話聽來或許很可笑。
可是,這是白舟這今天常來往孟府得出的匪夷所思的結論。
和陵城人士都說孟府的二公子如何如何得寵,又如何有恃無恐。
可是,他眼睛都傷成了那樣,白舟一次也沒有見孟仁義和其夫人何言舞來探望過他。
雖然孟子暉這個醫術高超的兄長每日都會為孟善看診施藥,但是白舟總感覺孟子暉的眼神太乾淨,乾淨到根本沒有一絲兄長對弟弟的疼惜和愛護。
反倒是孟子暉的夫人韓青青,那個總是咋咋呼呼來,又傷心離去的孟府少夫人,她眼底對孟善的疼惜連白舟這個外人看了都心疼不已。
他也並非真的蠢笨不可救藥,當日在院子裡選布娃娃的時候,他是看懂了韓青青對孟善的情義的。
但是,他更知道人言可畏,以及世俗倫常。
所以他才故意裝作什麼也不懂的樣子。
白舟認為自己對孟府人的看法或許缺少應有的閱曆,或許他了解的太少,所以才會得出這麼荒繆的結論。
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夢事情,他真的感覺到了孟家人對他的真情實意了嗎?
白舟伸手握住孟善的手腕兒,沉聲說道“孟善,任何時候,都要以自己為先。”
這是他長這麼大,唯一刻在骨子裡的教訓。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句話,從古至今,都應該被奉為金科玉律。
見平日裡萌萌噠的小白突然這麼嚴肅,還端端正正的喊他全名,就是為了讓他能好好愛惜自己,這一刻,孟善心裡突然被暖到了。
這個傻小子,怎麼突然煽情起來了。
孟善戲謔的笑道“以己為先,確實是大多數人都會選擇的。
那麼,要是到了第九窟,師父卻隻收一個徒弟。
你說我該怎麼選擇?”
“額……”白舟茫然的眨眨眼,似乎真的被孟善這個問題給難住了。
確實,他剛告訴孟善事事以己為先,可是眼前,他們確實很有可能麵對這個問題。
像前輩那樣的世外高人,能收徒都已經是世所罕見的了,更彆提一次性收兩位徒弟。
到時候,說不定還真的會麵對二選一的情況。
白舟傷心的抿唇,他有自知之明,相比孟善而言,他的優勢確實差很多。
思考了一會兒,白舟眼神突然堅定起來,他認真的看著孟善。
“既然是事事以己為先,那就不能有例外。”
這次反倒讓孟善驚訝了,“額,小白?”
“阿善,你聽我說,我這次本來就是陪你來拜師的。
隻要你能成功拜入前輩門下,我做什麼都願意。”
聽完小白的話,孟善好笑的搖搖頭,“好,這可是你說的。
那我到時候可就不推讓了。”
“嗯。”白舟笑著點點頭。
他們兩人,情如親兄弟,誰拜入前輩門下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