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了茶，孟子暉又重新看向孟善的眼睛，仔細檢查了一番，結果還是一樣。
“看了那麼多醫書，依然找不出問題所在，看來我還是學藝不精。”
孟子暉遺憾的搖了搖頭。
“兄長不必憂慮，眼睛的事情我已經看淡了。”
“你能這麼想，也好。”
孟善的眼睛，他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孟善垂眸，這個他現在是真的不在乎了，他隻想知道……
“兄長，孟家有沒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事情？”
“哦？”
孟子暉意味深長的看著他。
“咱們孟家也就世代行醫，而你又對醫術不感興趣，旁的，阿善也都知道啊。
你怎麼會這麼問，可是彆人給你說了什麼？”
孟善搖了搖頭，突然感慨道：“我隻是突然覺得自己愧對孟家，爹和兄長兩人都是醫術高超的醫者，我卻連簡單的草藥都識彆不出來。”
“這有什麼，你隻要快快樂樂當孟家二公子就好，這些事情無需你操心。”
“可是，我想知道我每日喝的湯藥到底是什麼，還有每月一次的治療都進行了什麼？”
孟善抬頭，直直望著孟子暉，沉聲說道：“你說，我要是也懂醫術，自己的身子是不是就不會這麼差了？”
孟善每說一句，孟子暉的心就沉一分。
孟善這明顯是話裡有話，他是知道了什麼？
孟子暉眼睛微眯，聲音都不自覺壓低了幾分。
“阿善何出此言？
要知道，醫者不自醫。
就算你懂醫術，也不可能治好自己身上的頑疾。”
不知道是孟善自己太敏感，還是確有其事。
總之，孟子暉的話聽在他耳中說不出的陰冷。
孟善眼神呆滯，在他心中，兄長一直都是一個清風朗月般的翩翩公子，是一個溫暖知心的好兄長。
若不是親耳聽到這麼威脅意味十足的話，孟善想都不敢想此話會出自他兄長之口。
孟善抿了抿唇，半晌兒才恢複內心的平靜，也幸好他眼睛因為看不見失去了光澤，不然很容易透過眼睛泄露出自己的情緒。
“是我太狂妄自大了，連爹和兄長都治不好的毛病，我這樣的廢物怎麼會有辦法呢。”
“阿善，你今天是怎麼了？”
連說話的語氣都變了，這讓孟子暉隱隱感覺到不安，是不是他忽略了什麼？
孟善搖了搖頭，“沒事，我隻是最近太累了。”
“累？
可是生病了？”
說著，孟子暉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孟善皺眉，輕輕躲開，垂首道：“我想休息了。”
孟子暉雖然不滿，但是也隻點點頭，便起身離開了。
臨出門的時候，孟子暉扭頭看了看坐在陰影裡的孟善，目光幽暗，不知在想什麼。
孟子暉扭頭對守在門口的孟五吩咐道：“好好照顧阿善。”
“是。”孟五低頭應是。
看著孟五唯唯諾諾的樣子，孟子暉懷疑的皺了皺眉頭，“還有，最近不要讓阿善出去了，他眼睛看不見，免得出什麼意外。”
“是，大公子。”
嗬，連孟五都這樣了。
看來，還真的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