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麼想的,在心底保留一絲希望。”彩蝶說道。
“放心吧,順其自然就好。”蕭語話音剛落,突然感知陣內的異動,心頭大震,一揮手把陣撤去。
壁上那副駿馬圖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在燃燒,巫姑魂寄於畫中,正隨著炎炎火焰漸漸消散。
蕭語正欲施法製止,畫中近乎透明的巫姑含淚朝她搖搖頭,就這一瞬間火焰沒過了她的臉。
蕭語詫異的回看形容枯槁的陌上公子,一時間不知做何言語,憤憤拂袖轉身離開。
陌上公子突然拉著了她,眼睛緊緊的盯著蕭語,聲音沙啞,“原來你叫我來,便是見她麼?”
蕭語甩開他手,冷冷道“不然為何?陌上公子,見到巫姑你便知真正的巫姑早已死去,我不過是一縷殘魂占了巫姑的身體,如今也算了卻巫姑一大心願,陌上公子請回吧!”
說完蕭語大步邁開,陌上公子被甩開的手抓成了拳頭,欲追上前。
彩蝶似乎預知到事情結果,連忙攔著他道“陌上公子,請回吧。”
陌上公子一頓,隱忍著紅了眼,艱難的收回以伸出去手。他側頭看了一眼化為灰燼的駿馬圖,深深的吸了口氣,轉身離去。
彩蝶看著一地狼藉,也不知為誰悲哀,帶著沉重的心情打掃乾淨,連同那牆也刷得白白的。
蕭語嫌這堵雪白的牆過於礙眼,?命彩蝶像財叔求來一副字畫,裝裱好掛於牆上,心情方好了些。
接下來醫館過了一段現世安穩歲月靜好的日子,陌上公子自從上次離開後便沒有出現過,布行老板娘也不再有事沒事往這邊路過,尚書大人的巡邏兵也撤了。
蕭語煉製了一些藥丸,分類儲存在藥櫃之中,她把幾大常見的病分彆列出來,對應的病症對應不同的藥丸,一一告知彩蝶。
彩蝶記性極好,悟性也不差,這些天蕭語為病者診治時,彩蝶一直跟在身邊,耳濡目染之下,也懂得辨識一般的病症,對症配藥。
蕭語也有意教導彩蝶行醫之道,知其不懂處,儘量詳細講解教導。
“上醫治未病,中醫治病初,下醫治病重,此為醫者三境界。”蕭語說道,“未病不知求醫,病初以為小病,病重急求醫,這是普羅大眾的一大惡習。”
“那該當如何?”彩蝶問。
“當普及醫學教育,加強百姓對病理的了解……”蕭語說著,突然被尖銳的聲音打斷。
“誰是大夫,給我出來!大夫醫死人啦!可憐我的兒,才剛到及冠之年。”聲音尖銳而沙啞,又有一股撒野之氣。
隨著一陣急急的腳步聲,進來了四個人,一個麵容發黃的老婦,一個乾瘦的小男孩,還有兩人擔夫抬著木擔架進來前院,擔架上躺著一具男屍,臉色已發青。
正在給病人配藥的彩蝶一驚,放下藥,挑起長裙小跑出來。
蕭語波瀾不驚繼續給患者把脈,“你這是小感冒,注意飲食清淡,平常多做運動,這藥丸一日三餐一次一顆即可,飯後吃。”
那患者點點頭,接過藥,起身離開。
“大家看看了,就是大前天來這裡看的病,可涼我的兒啊,就這麼沒了,這裡的大夫說他是普通感冒,吃了這裡的藥就越來越嚴重,今天一早就沒了,嗚嗚嗚……我的兒啊……”那老婦呼天搶地的邊哭邊喊。
蕭語根本靜不下心來,就像幾千個蚊子一直在她耳朵裡嗡嗡叫個不停。
她起身,示意後麵在排隊的病患先等一等,走出來看看情況。
彩蝶不急不慢走上前查看了那具屍體的症狀,說道“大娘,你先不要哭,你兒子明顯是中毒而死,並非因為吃了我們的藥丸而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