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龜“不急它還沒醒”
蘇婉婉耐心的聽老龜說完。
這段時間,她覺得自己的性子倒是磨平了不少,老龜功勞最高。
“你去把那幅畫取下來”
蘇婉婉本想拒絕,但想了想,還是應了下來。
老龜這麼做,肯定有它的原因,自己承了人家的請,得還。
彆說是取一幅畫,就是要她找出導致禦獸門如今局麵的凶手,她也不能拒絕。
誰叫她不設防的時候,得到了彆人家功法的傳承呢。
而且老龜還救了她兩次,還救了騰蛇。
蘇婉婉從老龜背上下來,禦使飛行靴,小心翼翼地靠近畫軸。
又小心翼翼地將畫取了下來,雙手捧著,走到老龜麵前,恭敬的遞給對方。
“你收起來”老龜卻拒絕了。
蘇婉婉不解的抬頭看它,老龜卻將自己的頭抵在了蘇婉婉的眉心處,一道微光從它的頭中飛進蘇婉婉的眉心。
“道友,當你接收到這段信息的時候,我禦獸門應該已經覆滅了”一個渾厚的男聲在蘇婉婉識海中響起。
原來,她手上的這幅畫名叫傳功圖,是禦獸門最頂級的法寶之一。
但它不會攻擊,也不能幫助修士抵禦攻擊,它唯一的用處,就是收錄了禦獸門所有的功法。
每一個來到它跟前的修士,都會根據對方的資質得到傳功圖的傳功。
原來的禦獸門弟子,每一個在築基成功後,都能得到一次站在傳功圖前,接受傳功圖傳功的機會。
這描述讓蘇婉婉想起了霍格沃茨的分院帽,哈哈。
扯遠了。
傳授的功法各不一樣,但都是禦獸門的前輩們費儘心血,一代又一代人辛苦收集下來的功法。
禦獸門原是天寅界排名前五的宗門之一,曾經也是超越衍天宗,是各派魁首的存在。
但距今差不多五千年前,發生了妖獸暴亂,有幾位已經被契約的妖修單方麵撕毀了與它們主人的契約,親手殺了它們的主人。
所謂妖修,其實是抗過了化形雷劫,生出靈智的妖獸。
當他們可以化作人形修煉的時候,他們就不再被稱呼為妖獸,而是妖修。
這幾個妖修在宗門內大肆屠殺小弟子,禦獸門一夕之間損失慘重,到了即將滅門的地步。
且這些妖修還與宗門外的修士聯手,對方負責協助他們獵殺在外的禦獸門修士。
甚至圍堵在禦獸門的山門外,將跑出去的修士一一斬殺。
宗門內,反水的妖修帶著一些還沒來及的被契約的妖獸,在宗門內橫衝直撞,見人就殺。
對於那些不肯與它們同流合汙的同類照下殺手,一時間,整個禦獸門血流成河,廝殺慘叫聲震天。
禦河真人是當時禦獸門的掌門,他也遭到到契約的妖修背叛。
那個與他契約了平等契約的蛟龍一爪洞穿了他的丹田,讓他在第一時間失去了戰力。
與那蛟龍一起密謀的還有一個狼妖,一隻黃金鷹,它們契約的主人都是宗門內的長老。
宗門內戰力最高的兩位長老和掌門在瞬間失去了戰鬥力,甚至是生命。
下麵的弟子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甚至沒來得及得到預警,就被三妖重創,高階修士死傷無數。
宗門根本來不及反抗,甚至來不及送出去延續宗門火種的弟子,就被攔截在宗門外的修士擊殺。
眼看著宗門千萬年來積攢的家當就要落入敵人之手,禦獸門中僅存的三位長老,在護山神獸。
也就是帶蘇婉婉進入此間的玄龜的幫助下,啟動了山河顛倒大陣。
陣法成型的那一刻,禦獸門整個宗門都被陣法包裹,陷入深深的地脈中,任何人妖都無法進出。
那幾個背叛宗門的妖修倒是在最後一刻逃了出去,剩下來不及逃走的宗門弟子,以及那些殺紅眼,闖進來試圖趁火打劫的修士,全部化作陣法的養料,屍骨無存。
禦獸門駐地也在一夜間消失在眾人眼中。
逃出去的三妖也不是沒想過要找出禦獸門的痕跡。
畢竟它們逃出來的時候,還有一隻護山神獸和幾位長老沒死,它們也怕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後來不知狼妖從哪裡學到了一套根據靈氣走向辨彆陣法痕跡的功法,竟讓三妖在十萬大山深處的地脈中找了禦獸門山門的所在地。
但一來山門陷入了千米深的地底,而且山門的外部依舊有陣法保護。
那一層厚厚的保護殼任憑它們如何施為都無法破開陣法進入其中。
最後還是狼妖想到了法子,先是將宗門所在地在妖族中劃分為禁地,四下散播這裡非常危險的謠言。
緊接著,又將他不知從哪裡學到的一套禁製覆蓋在了山門所在地的地麵上,還為此製造出了一個禁靈山穀。
隻要禦獸門還存活的門人,和那隻護山神獸出了被陣法保護的山門,就會在第一時間觸動這個禁製,讓三妖都收到消息,以方便他們截殺出來的弟子。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整個禦獸門實際上就逃出去了一個護山神獸——玄龜。
但它協助那三個長老施展禁忌陣法,對它的傷害也非常的大,它已經失去了晉級的機會了,隻能眼睜睜的等死。
它一直留在十萬大山的原因,不過是想找到一個順眼的有緣人,為禦獸門留下傳承。
待宗門的傳承流傳下去,它的使命完成,等待它的就隻有死亡。
禦河真人說,他和玄龜最後的希望都不是為宗門報仇。
千萬年來,他們宗門以禦使妖獸戰鬥為唯一的戰鬥方式,直接或者間接死在他們手上的妖獸、妖修不知凡幾。
遭受來自妖獸的反擊不過是時間問題,宗門早就做好了被報複的準備,畢竟一啄一飲,自有定數。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在後來的禦獸門中,修士們不再完全與手下的妖獸簽訂血契,也有簽訂雙方都能撕毀的平等契約的。
隻是禦河沒想到,覆滅宗門的妖獸,竟然出自他這個掌門之手。
是與他簽訂了平等契約的蛟龍打響了覆滅宗門的第一戰。
宗門在他的手下覆滅,他很內疚,同門和後輩因他失去性命,他很痛苦,但他不能為逝去的同門做些什麼。
所以他將自己的神魂困在這座空蕩的山門內,懲罰一樣,讓自己的神魂日日遭受罡風的洗禮。
唯有日日夜夜感受神魂上那撕裂一般的痛楚,他內心的愧疚才能消退一些。
他唯一的希望,是宗門的傳承能夠延續下去,至於得到了傳承的後人,報仇不報仇的,他並不強求。
若是後人有強烈的想要為宗門報仇的心,他不攔著。
若是對方不願為了未曾謀麵的同門報仇,他也不怨恨。
隻希望得到了傳承的後人,能夠保護好自己。
畢竟他們禦獸門的功法,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依靠禦使契約的妖獸去戰鬥,妖獸死亡了對修士沒什麼影響,最多失去了一個可以戰鬥的靈寵而已。
但若是身為主人的修士死亡,那被祂契約的妖獸,除了平等契約的還能掙紮一下,強行解除契約保命,剩下的妖獸可都要跟著主人陪葬的。
他們這種戰鬥模式,早就被妖獸們恨入骨髓。
在宗門早已覆滅,沒有師長同門可依的前提下,若是被妖獸們發現了禦獸門傳承人的身份。
那後果,想來不會太美妙。
所以禦河掌門隻強調讓傳承者將禦獸門的傳承傳下去,其他的就不做要求了。
蘇婉婉聽完識海中,禦河掌門的遺言,隻覺得這位掌門也是倒黴,不過他和玄龜的堅守,讓她敬佩。
“前輩,我不適合做禦獸門的傳承者,畢竟我已經有了師門和傳承。
不可能到這個時候了還去改換門庭,改修其他的功法。”敬佩歸敬佩,蘇婉婉該說的醜話還是要提前說。
“但我得到了貴派的功法傳承,這是不爭的事實,晚輩也不會逃避,我打算先把傳功圖收起來,
他日我仔細挑選,為貴派挑選一個合適的傳承者,您看這法子可行嗎?”
老龜抬頭看了她一眼,慢吞吞的說道,“可”
蘇婉婉得到老龜的同意,這才仔細的收起又變成一片空白的傳功圖。
想了想,這東西也不是她戰鬥時必須要用到的,便將其收進了空間。
空間是她自己的,比儲物手鐲什麼的更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