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身入其間,是走是留不都一樣嗎?”祝若言平靜的反問。
“我陪你一起。”莫寄風沉聲道。
“莫道友,這事和你無關,你無需以身犯險。”祝若言還想勸他。
“正如你所說,我們早已以身入局,是走是留其實結果都一樣,人多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莫寄風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留下吧。”靳聲穀道。
“我也留下。”周蓉道。
雲博裕看看這個,又望望那個,氣笑了。
“既然你們都留下,那我還走什麼?”
“如此,若言在此多謝幾位出手相助,此番不管能不能找到小師叔,隻要我們能活著走出去,若言必定向師門稟告,定會好好答謝諸位道友的相助之情。”祝若言慎重的朝眾人行禮。
幾人紛紛避開了祝若言的禮,直呼她客氣了。
既然決定已經做下,眾人便開始商討找尋蘇婉婉的辦法,如此這般商議了一個多時辰後,方才停下了下來。
祝若言愣愣的盯著半空中紅彤彤的珠子,半晌一言不發。
“祝道友,你在想什麼?”周蓉走到她身邊,低低的問道。
“我在想,小師叔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祝若言聞言,朝對方露出一抹苦笑,低低道。
被祝若言擔憂的蘇婉婉,此時正代表碧悠宮參加三大派,九個州郡共同組織的大比。
那日她力挫裴元青,眾目睽睽下斬殺一位元嬰真君,直接震懾了眾人。
不僅趕跑了踢館的不二門一行人,還震懾了碧悠宮一乾自視甚高的金丹老頭。
從此碧悠宮內七個金丹見到她,就跟老鼠見了貓一樣乖巧恭敬。
在關山月等一眾老頭和孟星維等幾個小的一再懇求下,加上蘇婉婉有心了解這個世界,以找到回去的路,便半推半就的答應了代表碧悠宮出戰。
此次大比的地點根據早前定下的順序,輪到了天池宗承辦,故而地點定在了天池宗宗門所在的馬華郡。
馬華郡距離州麗郡大約兩千裡,這兩個郡之間還好,設立了傳送陣。
所以蘇婉婉一行人在大比開始前一天乘坐傳送陣抵達了馬華郡。
大比並非蘇婉婉一開始想的那樣,每個宗門派五名金丹上去挨個打一場,得勝場數多的就算大比的擂主。
而是在大比的現場,抽簽隨機選擇一座山頭,各派的金丹修士進入其間獵殺各類妖獸。
以三天為限,根據各派獵殺的妖獸數量以及修為評判出得勝方。
他們一行人在天剛擦黑的時候抵達了馬華郡,被天池宗早已等候多時的接待弟子接到,送進駐點休息。
第二日一早,眾人齊聚天池宗設在外門的廣場,天池宗掌門以及一眾長老在此時才驚愕的發現,不二門主動退出此次大比。
天池宗掌門水蒼拐彎抹角的與巫雲寒聊天,以打探出他們主動放棄大比的原因,卻被對方巧妙的避開,隻是意味深長的勸解了他一句。
“最好不要將碧悠宮唯一的一名女真人得罪了。”
聽到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水蒼不解。
但三個宗門這些年彼此守望相助又互相提防,都恨不得找到機會將對方吞並,三個掌門可以是說最了解對方的人了。
所以水蒼雖然不明白巫雲寒為什麼給他這樣一句忠告,但他還是放在了心上,轉頭囑咐即將參加大比的五位真人。
“不過是一個女人,就算她僥幸晉級金丹,我們一擁而上,還能拿不下她,掌門你彆太杞人憂天了。”左越澤滿不在乎的說道。
他是天池宗此番參加大比的金丹真人之一,擅長煉丹。
可以說九個州郡中修士間流通的丹藥有八成是他煉製的,所以他雖然修為隻有金丹初期,但比掌門水蒼還受人歡迎。
畢竟是煉丹師,沒有哪個修士敢篤定自己修煉的路途中完全不需要丹藥。
“左師弟說的對,不過一個小丫頭而已,有什麼可怕的,不過你們還彆說,這丫頭長的還真不錯,看她走路的姿勢,肯定還是個雛兒。”
“要是趁著大比將她拿下,那咱們又可以好好快活快活了。”說這話的,是天池宗另一個金丹後期修士,名叫龐鞍。
他一邊說,眼珠子還咕嚕嚕的轉,整張臉都透著股y邪的味道,時不時還朝蘇婉婉的方向看上一眼。
圍在一起的幾人聽到他的話,都不約而同的露出了會意的表情,想來類似的事情他們沒少做過。
“龐師兄說的是,不過這次該師弟先上了。”左越澤眼珠子一轉,搶先道。
龐鞍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不悅,但他很快調整了表情,笑吟吟的說道。
“自然是該左師弟第一個上的,咱們這些年的丹藥可都多虧了你呢。”
“龐師兄說的是,咱們這些年能夠不缺丹藥,完全是靠著左師兄的,這點小事,又怎能和左師兄爭呢。”圍觀的三人中,一個頗有些瘦小的男子諂媚的接話。
這小個子的修為其實比左越澤高,但為了顯示他對左越澤的尊重,竟然開口叫人師兄,也是一個能屈能伸之人。
另兩人雖然不屑瘦小男子那諂媚的樣子,但看到左越澤直勾勾的盯著他們,勢必要二人表態的樣子,也咽下了心中的不甘,紛紛表態。
“嗯,既然如此,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多謝幾位師兄的謙讓。”左越澤哈哈大笑道。
“蘇道友,那個長的比較高壯,又一臉斯文模樣的男子名叫左越澤,他是我們九郡中唯一一個四品煉丹師。”
“此人最是好色,見到一個漂亮的女修,必定會將其拖上他的床榻,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
這邊,關山月正隱晦的指著天池宗要參加大比的修士,一一向蘇婉婉介紹。
“但此人在丹道上頗有些建樹,是以這些年天池宗和各州郡長官府對他的所作所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遇到危險時也會搭一把手。”關山月道。
“你若是遇上了他,一定要小心。”
“站在他左側的,叫做龐鞍,是一位體修,金丹後期修為,一雙開山掌爐火純青,少有人能從他手下挨過百招。”
“另外那個長得獐頭鼠目的,名叫隗玉成,修煉的是偷襲的功法,最擅長隱在暗處偷襲,一身功法神出鬼沒,讓人頗有些頭疼。”魏泰初站在兩人身旁補充道。
自他親眼目睹蘇婉婉殺了裴元青後,對她的態度就來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恭敬順從的不得了。
蘇婉婉都差點以為他被認奪舍了,芯子裡早已換了一個人。
“還有那個,站在隗玉成旁邊,那個中年男人,名叫陸元德,善布陣,與龐鞍配合默契。”
“他們最喜歡由龐鞍將人引入或者逼進他布下的陣法中,再由他和隗玉成利用陣法擊殺敵人。”周長老也跟著湊過來道。
“最後一個是晏僧,據聞修習的是佛家功法,但鮮少有人見他出手。”關山月終於搶過了話語權。
被擠在一旁的孟星維和葉文瑤,無語的對視一眼,又各自轉過頭。
似乎都不忍直視自家長輩對著蘇真人一副獻殷勤的不得了的狗腿模樣。
回想他們與蘇真人第一次見麵時,那股子高高在上的優越勁兒。
再看此時個個都拚了命的向往蘇真人身邊擠,深怕落後一步就被蘇真人遺忘了的那股子勁兒,簡直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