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把女主扇沒了!
小院內,銀杏樹下
時值冬月,銀杏樹葉已見黃,金黃的樹葉葉子順著微風的牽引,前仆後繼的往地上落去。
但有少數的幾片葉子,被躺在躺椅上的孫承乾捕獲,落到了他迷茫的臉上。
許是感受到了樹葉覆在臉上,那種細微的體感,讓他無意識的眨了眨眼睛,眼中彌漫著濃濃的茫然。
一隻素白的手伸了過來,將那片樹葉拿走。
陽光透過大樹的枝葉,撒在一站一躺的兩人身上。
若是孫承乾此時能夠清醒過來,就會發現他們的房子還是完好無缺的,他眼中受傷“頗重”的妻子,正一臉嫌棄的轉過臉,朝安然無恙的屋內喊道。
“他已經徹底‘入夢’了,你們都出來吧。”
“吱呀。”臥室的門被打開,溫如玉一馬當先走了出來。
跟在他身後的,是早已“回”兩儀門的林十七,林十七的身後,赫然又是一個氣質婉約的林婉笙。
“孫承乾,笙林婉笙究竟是被誰抓走的?”站在躺椅旁的“林婉笙”冷著臉,盯著微笑迷茫的孫承乾。
“是”躺椅上的孫承乾聞言,張嘴欲答,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眼中露出警惕。
跟在溫如玉身後的林十七與林婉笙對視一眼,最終林十七走上前來,掏出一個瓶子,拔掉塞子在孫承乾的鼻子下晃了晃。
就見原本還一臉警惕中帶著掙紮的孫承乾眼神一木,痛苦之色銳減,他木木的說道。
“是我爺爺。”
此言一出,站在溫如玉身後的林婉笙露出了然的神色,她苦澀的勾了勾唇角,轉瞬之間,眼眸中就露出了堅韌之色。
抬頭時,她看到前方的另一個“林婉笙”朝自己露出擔憂的神色,她抿了抿唇,朝對方輕輕搖了搖頭,繼而堅定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林十七始終一言不發,隻是握著瓶子的手,露出了青筋。
他朝一直不說話的溫如玉點了點頭,便自覺退到一邊,將位置讓給了溫如玉。
“為什麼你的爺爺要抓你的結發妻子?”溫如玉溫和的問道。
“因為爺爺一直都不同意我娶笙娘,他一直都想笙娘死,再為我重新聘娶一位家世修為都相當的妻子。”孫承乾語調平穩的回道。
“在林氏墳地中,偷襲林婉笙和蘇婉婉的人,是不是你爺爺?”溫如玉頓了頓,問道。
“是。”孫承乾眼皮跳了跳,終是抵擋不住識海中那道奇怪的氣息。
林婉笙聞言,閉了閉眼睛,眼角滑過一滴淚珠。
罷了,罷了,當初她不也是懷疑林氏的覆滅與孫氏有關,為了能正大光明的進出孫氏,查找證據,這才不顧家人的阻攔,執意嫁給了這個男人麼?
如今懷疑被證實,她又有什麼好難過的?
明明她嫁給對方的動機,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愛情呀。
可為什麼,明明心中早已有了決斷,聽到這話,她還是會心痛,會忍不住流淚呢?
突然,林婉笙感受到手上一暖,她睜開眼睛。
正對上穿著她的衣裙,一臉擔憂的看著她的妹妹。
“我沒事,隻是往日的懷疑成真,讓我有些不真實罷了。”林婉笙朝對方笑笑,反手握住了林婉貞的手。
“笙笙,不要哭,不要怕,我們永遠在一起,林氏還沒有被滅。”林婉貞用力回握那隻手,將自己的溫暖透過交握的雙手傳遞給對方。
“恩,十七爺爺還在,我們姐妹兩個還在,九弟還在,十七妹妹也回來了,林家,還在。”林婉笙眼眸含淚,卻是笑得燦爛又張揚。
“蘇婉婉如今在哪裡?”溫如玉還在繼續問著。
“爺爺說,他將蘇婉婉擊暈,正要將人帶走,卻被另一個家夥半路截人,把她給帶走了。”孫承乾有問必答。
“那人是誰?”溫如玉眉心一跳。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劫走小師妹的人不簡單,恐他和師父加起來,也不一定能把人找回來。
這是身為修士的直覺,而從他過往的經曆來看,這些直覺從未出錯過。
“爺爺說,雖然他未曾見過那人的真顏,但他曾聽命於那人,林氏被滅也與那人有關,他從對方的身形和一些小習慣裡,認出了那人,那人就是”
聽到這裡,不論是溫如玉,還是林十七和林家姐妹,都不由得豎起了耳朵,緊張卻又帶著期待的盯著孫承乾。
想不到,僅是為了透過他找到蘇婉婉的下落,卻不料挖出了這麼一個驚天秘聞。
還事關滅殺林氏的背後真凶,怎能讓三人不緊張,不激動呢。
卻在最關鍵的時刻,“轟”的一聲巨響,自中央坊市那邊傳來。
緊接著,幾人隻覺得腳下的大地都震動了幾分,仿若地龍翻身。
四人同時抬頭,默契的朝中央坊市所在的位置看去,就見一朵巨大的“蘑菇雲”自坊市上空冉冉升起,遮蔽了大半片天空。
“坊市內禁止打架鬥毆,更忌生死不論,怎得會有如此劇烈的靈氣波動?”林婉貞下意識的脫口。
溫如玉頗有些遺憾沒有從孫承乾的口中探查出帶走蘇婉婉那人的身份,但看到因為那聲巨大的聲響,而悠悠轉醒的孫承乾,便知道這機會已經失去了。
他很快便收拾好心情,轉頭詢問林婉笙,“中央坊市應該是出了大問題,我要去那邊看看,你們這裡”
他用眼神示意已經恢複了一絲清明的孫承乾,又詢問的看向真正的林婉笙。
“這裡交給我們就好,溫仙君,你先去坊市那邊看看吧,我們定會問出帶走十七妹的那人的身份的。”林婉笙朝他點頭,保證道。
“那這裡,便交給你了。”溫如玉想了想,終是將孫承乾交給了對方。
雖然小師妹的下落很重要,但對方既然能將小師妹從孫不二的手中帶走,就證明小師妹的身上,有對方想要的東西。
想來這一時半會兒的小師妹不會有危險。
相比有寧靜閣主坐鎮的中央坊市,向來不允許有修士大打出手。
可如今,距離他們察覺到那聲巨響已經過去了好一會了,坊市那邊的動靜卻依舊在持續。
這隻能說說明,寧靜閣那邊出事了,所以坊市的巡邏隊未能在第一時間控製住所有鬨事的修士。
也有可能,是幽冥人趁機偽裝,進入中央坊市鬨事。
坊市的南端連接了飛升通道,事關下界修士的命運,也事關一重天與幽冥人抵抗中,那些不容忽視的新生力量。
兩相對比,溫如玉隻能暫時放棄尋找蘇婉婉,轉道中央坊市。
道韻樹下悟道果,眨眼已是千年間。
此時的蘇婉婉就有這樣一種錯覺。
從她進入道韻樹內,到吃下道韻果,進入那種玄而又玄的意境中悟道,一直到她悟道結束。
她像是經曆了一場跨越時空的學習,從牙牙學語的幼兒,到窮儘一生心血,經曆人間紛擾,成為一名耄耋老人。
她見證了滄海變桑田,見證了湖泊變高山,深知世事無常,人生百態。
她的心,她的人生,經曆了三場歲月的洗禮。
從見山是山,見水是水,到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又還原到見山還是山,見水還是水。
這一場修行,不僅讓她參悟了自己的道。
也仿佛將往日衝動易怒的情緒從她的身體中剔除出去,她對這世間的一切,多了一分包容,也,多了一分涼薄和淡漠。
就仿若那從不曾現身於人前,卻又無處不在的天道一般。
她仍對這個世界持悲憫之心,寬容之心,卻再無昔日的不甘和憤憤,抱怨世道之不公,抱怨人事之不平。
她,早已不是那青蔥少年,她的心,已成長為感悟了人性世故,經曆萬丈紅塵的通透與釋然。
然而眼前計時的沙漏卻明明白白的告訴她,自己經曆的這一場仿若歲月變遷,滄海桑田的感悟,不過眨眼之間。
所以,這就是修士都可遇不可求的頓悟麼?
這就是讓天下修士爭的頭破血流,但凡現世一顆,便會讓這世間血流成河,修士們前仆後繼,惹來無數腥風血雨的道韻果麼?
其威力,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