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說吧。”褚湘看他沒理會自己,想著肯定是讓他有些難為的事才不好開口。
褚湘都發話了,餘承鈺直言“我今天去找大哥了,”頓了一下,“就是他前日同你說的事。”
褚湘當然知道是什麼事,“然後呢?”搭在腿上的雙手作拳,握緊了些。
“我想著帶陳佩環離開此處。”餘承鈺雙眼緊閉又一掙開,他自己都覺得這個說法有些冒險。
他是沒想過以後的路麼,動不動就想著逃離,從不想著麵對去解決,“你是在與我成親之前就有這個想法了對吧?”
餘承鈺像是得到了知音一般,“你怎知道?”有些敬佩地看向褚湘。
褚湘泛著笑容,“你這個想法一點兒可行性都沒有。”
一點兒都沒有,這是要把餘承鈺最後的希望打破麼。
餘承鈺不語。
“換句話說,你這就是在逃避現實。”褚湘用手指敲打著桌麵,帶著些愉悅,“你總說想把話與陳姑娘說清楚,可是你哪一次真正地說清楚了。”
像是得到了點醒,餘承鈺故作思慮地眼珠轉了轉。
“那你認為我該怎麼辦?”
“你去問問陳姑娘的想法吧,記住,這一次,都問清楚。”褚湘停止了桌麵的敲打,嚴肅地對著餘承鈺說。
這一次,都問清楚……
明華宮,江憐果真跑這兒來哭訴委屈了。
她如願見著了鄭華嵐,跪拜在了地上。“貴妃娘娘好。”
“起來吧。”鄭華嵐靠坐在椅上,頗有一番養尊處優感覺。
“你與承鈺相處的如何?”鄭華嵐斜視了一下那已然站起來的人。
“回貴妃娘娘,不算太好。”
鄭華嵐聽到回答後似乎很不滿意,“哦,不算太好是怎樣?”
江憐趁勢而上,“那褚湘幾次不要我好過,還惡言相對。”
惡言相對的怕是她自己吧。
鄭華嵐皺眉,“你怎敢直呼和親公主名諱,況且她還是承鈺的正室。”在認清事實這方麵,鄭華嵐比江憐好太多。
“本宮雖然沒與那褚湘常來往,但我還是會分辨是非的,你莫要故意挑事。”鄭華嵐顯然被江憐的話激怒了,“倒是你,我讓你好好盯著承鈺,你非但不儘本分,還想著和誰鬥?”
江憐惶恐,連忙砰的一聲跪在地上,“娘娘息怒,是奴婢說錯了話。”
倒是求饒的挺快,鄭華嵐自知也不值得同她計較什麼,“起來吧。”
江憐還故作愧疚樣跪在地上。
鄭華嵐好話隻說一遍,她想跪著就跪著吧。“以後做好你該做的,至於誰對承鈺有利或不利,本宮自然清楚,你先下去吧。”
江憐緩慢起身,“是。”灰溜溜地下去了。
對於鄭華嵐來說,褚湘的名頭都要比江憐強不少,更何況實力呢。
碧落從外麵集市上買了兩壇好酒回來,送到了褚湘房間。
“嗚呼。”碧落抱著兩壇酒,一腳輕輕地踹開了門,步伐有些艱難地走了進去。
“公主,酒買到啦!”碧落將酒放在桌上,頓時沒了重力,拍了拍手,以表輕鬆。
褚湘正在房內觀望著外麵的景色,像是憧憬著什麼。
“公主,要看景象去外麵看呀,那多寬敞。”碧落走了過去,俏皮地說道。
想必陳姑娘也是這般睹物思人吧,不能與心愛之人相處的感受,一定很煎熬吧……
褚湘一開始本就不看好自己的這段姻緣,褚奕欒還給她出餿主意讓她和離,現如今一個月了,餘承鈺又有了私奔的想法,他這樣是絕對衝動的行為。
“屋內望著的到底是太局限了些。”褚湘不經意地說出這句話。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說給誰聽的,旁邊的碧落純真地看著褚湘,“是啊。”
她以為褚湘回答的就是她說的。
“對了,你說帶了酒回來,那我王兄人呢?”褚湘視線轉向碧落這邊。
碧落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褚奕欒這還真是一刻沒消停,剛來到她這兒沒住下,說要到宮外找房間住,然後幾天就看不到人影,褚湘也管不了他,隻好安心地等他回來。
“那便等著吧,把那兩壇酒放到櫥櫃去吧。”褚湘指了指桌上排放好的酒。
“啊,公主,我好不容易搬了過來,你又讓我搬哪兒去,好累的。”碧落是一口氣都沒歇過。
“你呀,我晚些多犒勞些你不成。”
碧落一聽著有好處,不就是搬個酒麼,我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