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奕欒淡淡道“今日端午過來過後,湘兒就要與那二皇子去鄴城了。”
芸娘聽見“湘兒”二字有些陌生,若不是褚奕欒提過一兩次,她還以為是他的哪個故人。
“湘兒可是少主你的妹妹?”
“是的,”褚奕欒認為她這問題有些多此一舉,“我前幾日讓你查的事如何了?”
芸娘頭上的帷帽低了些弧度,“回少主,那日過後我去了趟鄴城,聽聞當地知州曹義查了三日,硬是沒察出什麼。我也並無發現任何異常,就回來了。”
“哦?競有如此蹊蹺之事。”褚奕欒的眉頭不禁皺了皺,這個曹義還真是辦事不利,連他西歧的糧草都能運丟,還沒找出個什麼線索。
“那些運糧草的士兵呢?”
“大多都已被下殺手,隻有兩三個人活了下來,但他們也不知道是哪裡的人衝了出來,搶走了糧草並且痛下殺手。”芸娘細細道出。
褚奕欒沉思片刻,“既然如此,如今上邱皇子都已涉足其中,你行事也應當心一些,”又想起了不止餘承鈺要去,他妹妹褚湘也跟著,“還有,你暗中保護好湘兒的安危,莫要讓她收到傷害。”
“遵命,少主。”
“既然如此,你先回去吧。”褚奕欒待會兒還得跟褚湘去參加宴會,自然是不能多留芸娘的了。
“是。”芸娘全程都戴著帷帽,如今也得用此掩飾快些離開此地。
她走到大門前,拉開了門栓,迎來的卻是褚湘那張不為所動的麵龐。
褚湘來的也不是意外,她也不想多走幾步去拉著褚奕欒一起去,隻是這時辰緊張,連餘承鈺都拋棄她先行去了,她也隻能跟褚奕欒一起前去。
芸娘雖有帷帽遮掩,臉上的表情也是格外慌張,她竟然一開門就碰見了少主的妹妹,這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半彎著身子,行了個禮就快步走了出去。
褚湘也沒明白狀況,這個女子她沒見過,不過她既然是和自己一樣來找褚奕欒的,想必兩位也應該認識,進去問問不就好了。
“王兄,你怎還在此處?”
褚奕欒剛才想事的眼眸有了跳躍,望見褚湘來了也是起身同她一站著,“我這不是,還沒準備好嘛。”褚奕欒笑著說道。
“對了,剛才門外出去的那位女子是誰?”褚湘瞧見那還敞開的大門,人已走遠。
還是被碰見了,不過幸好是自己的妹妹,褚奕欒隻好說“你知道的,你哥這點花花腸子,還能是什麼人。”
也是,褚湘想了想,就褚奕欒那個德行,不是他在外留戀來找的女子還能是誰,難不成是哪位大小姐還能來找他,她還真不信。不過,剛才的那副打扮,未免也有些太過拘謹了。
“那她為何身著帷帽?”褚湘對此深感疑惑,要說見不得人吧,那也不至於。
“不然呢,還花花綠綠地招搖過市啊?”
褚湘被這一套說辭弄笑了,要是真有花花綠綠的女子來找褚奕欒,這怕讓她哥的名聲更加受損。
“行了啊,彆嘴皮了,跟我去宴會吧!”褚湘這命令式的語氣,讓褚奕欒一時都不知道誰大誰小……
不過,還是乖溜溜地被褚湘拉了去。
陳佩環是在陳望的帶領下來的,整個宴會,除了必要到來的皇家親戚,還真就讓陳望帶著陳佩環鑽了進來。
宴會是在露天的大平道上設立的,長桌一排排的整齊得很,共有兩列,中間頂上的就是皇帝的專屬桌位。
雖是人未到齊,但該有的儀式還是得進行。首先請了道士做法,隻見一藍衣道士手執拂塵,古銅香壇上的香燒的很旺,被拂塵一甩,香生的煙也被驅散四方。來來回回幾下,道士閉眼,雙掌相對夾著拂塵,嘴裡念叨著什麼咒語,最後麵帶從容地倒了一下拂塵,彎腰恭敬了一下香壇。
道士將拂塵收到了胸脯前,緩慢睜開雙眼,轉了個身,麵對著上台坐著的皇帝。
“陛下,貧道已施法,這香火飄遠,也代表上邱的國運旺盛,陛下的治理有方!”道士莊重地說出了這番話。
“好好好!”皇帝欣然大笑,“既然如此,道長若無事便下去歇著吧!”
“是,陛下。”道士退下。“柔兒,你為何一定要丞相來?”皇帝偏著頭,小聲地對著旁邊的虞豔柔問道。
“陛下,你待會兒不就知道了。”
虞豔柔向皇帝買弄著關子,還諂媚地帶帶笑容,皇帝自然也是信了她的。
道士祭天完畢,到場的除了皇帝和虞豔柔,鄭華嵐是一人坐在下麵的,儘管再看不慣,也隻能轉移視線。
不遠處的轉角,虞豔柔和皇帝皆瞥見餘如遲踏步而來,不過,旁邊那位穿著綠衣蒙著麵紗的姑娘,倒是讓他二位不識了。
走進了,“兒臣拜見父皇,母後。”餘如遲開口先說道。
不過注意力還是在他旁邊的那位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