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天下為卿狂!
眼皮底下眼珠子不斷地轉動著,最終眼皮一掀猛地一睜,定定地看著床幃一語不發,呼吸還有點急促,身上的底杉已被汗水浸濕。
半晌才回神,輕身看向四周,這才發現自己已回到白府房間。
春日驚疑不定地再次看了看,然後想起什麼,一把掀開衣領口,欺手上去一摸光潔平滑。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立即下床拿起銅鏡一照,哪裡有什麼傷口?
春日失魂般將鏡子放回桌子,征征地坐回床上。
難道真的是做的惡夢?不然一切又怎麼能解釋得通,一切如果真實發生過,她的傷口呢?
“春日,你乾嘛呢 ̄日上三杆了還在睡覺,你真當自個兒是大爺啊?”這時門口白刹的聲音響起。
春日這才如夢初醒般看看日頭,已將接近午時,想必他是來催促午飯的吧。
稍微整理了一下,拿起銅鏡放回原處,卻不小心瞧到自己臉上蒼白,雙唇更是慘森森一片,毫無血色。
春日這才發現身上的衣物也是去集市所穿,沒有更換過。對了,她憶起來了,當時白刹緊急通知阿大與她一同回府,然後讓她一個進屋之後她便不醒人事了。
再次醒來就在床上了……或者是那間石室內……
“嘭”門被人用力推開,發出了一聲好大的聲響驚回了春日的神智。
“白管家?”
“搞什麼?聽不到我在叫你嗎?”他快步上前,一隻手撚起春日的下頜就欺近她的臉,眼中烈焰紅火一片。
“抱歉,我在想事情,竟毫無察覺。”春日被迫仰麵正視他,奈何隻得解釋著。
這時白刹才瞧出她臉上白慘慘一片,甚是嚇人。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看你臉白的就像是一具僵屍體。”他放下手,難得放柔了聲音,關心道。
“沒事。”春日搖頭輕語“隻覺有點暈眩,想必是……沒睡好吧!”她淺笑一聲看著白刹眼底霧意迷蒙,竟讓他看不出絲毫跡象。
“沒睡好,那今天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他移開視線,起身道。
“那午飯……?”春日遲疑道。
這時他已走到門口,隨意揮揮手道“不用在意,今天有客人要來,午飯什麼的就拜托他的侍從負責好了。”
“那白爺那邊?”
“嘿,你這人真是婆婆媽媽,羅嗦得緊,讓你休息就休息哪來那麼多理由啊?”白刹凶狠地瞪了她一眼,罵道。
“那謝謝了。”春日微微一笑,讓蒼白的臉上多了點生氣。她心中明白他的好意,便不再多言。
“切,一個男人總是麼軟軟弱弱的難怪睡不好就一副好死不活的樣子,午飯我會讓人送過來的。”他嘀咕幾聲就轉身離去了。
他一離開,春日便麵如止水,心中一片澄清。眼中的迷霧越來越深,但心中的霧團卻漸漸撥雲見日了。
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
四月的天氣就像嬰兒,時而晴時而陰,“哢嚓”電閃著一道道白光,像揮舞著一把把利劍;好想在空中擊鼓閃電飛光,雷聲轟鳴,像老鷹攫食,雷霆猛擊。春日並沒有休息,反而走至窗邊昂首望向天空,看著那片陰霾的天空,輕聲念道“料峭春風吹灑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睛。”
念畢,嘴角輕輕勾起來,便拂袖轉身離去。
走在湖邊,雨橫風狂,野徑雲俱黑,春日卻無所感地走著,一路無阻稍時便行至蓬春蓮閣。正待入內,被一臂橫攔而止。
春日抬頭望去,隻見白刹不知何時先她一步擋在門前,阻止她入內。
“回去!”鋪天蓋地的風亂了他沉著的語氣,飛舞起他衣袍,獵獵作響。
春日無視狂風欲吹碎她單薄的身子,側道微睨著他,卻不言語。
“回去!春日”他語氣中難得的固執,手一伸將她帶直近身,定定地看著她“……不會再有多一次機會了,你明白嗎?”他欲言而止,春日從他眼中看到掙紮與迷惘。
春日移開目光,淡淡地看向他身後的瀲灩水謝,忽然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