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這條路是通向哪裡呢?”春日望著遠方低聲呢喃。
回應她的隻是那雪白飄落的,春日攤開手恰巧接了一瓣,月光下它閃著淡淡的光華,與銀輝映照得美倫美奐。
再伸近一點看,她疑惑“這是什麼花啊,為什麼還會發光?”的脈絡間有著瑩瑩亮光。
春日再從地麵上撿起一片,卻發現隻是一片正常的,與手中這片迥然不同。
這片是從哪裡飄過來的呢?春日四處張望,終於,在一塊幽徑中看到一顆正在發光的樹。
水墨色的夜裡,那兀自發光的梨樹混在間,老實說在白嘩嘩一片中不仔細留意也許就會轉易錯過,即使它一直都在哪裡原地等待著。
春日像是找到關鍵的一環,徑直朝著它的方向走去。
“哦 ̄哪裡跑來的一隻小貓,竟然逃到這裡來了 ̄嗯?”耳後突然冒出一把聲音,氣息涼涼地噴灑在她耳頸間,春日一驚,瞬間回頭。
猛然一瞧,一雙黑得邪氣的雙瞳不預期地印進她眼裡,春日瞪大雙眼,感到嘴唇涼涼的,不對,是嘴上貼得另一張嘴唇冷如冰霜,連她也感到了寒意。
這種觸感軟軟得就像她吃過和雲片糕,鼻吸間湧入的男性氣息混著梨花香味讓春日的少女心快要蹦出喉嚨了,暗黃色的臉頰也染上一層紅暈。
“嗚 ̄”春日眨了眨眼睛,怪叫了聲,正要急忙退開,然想那名冰唇的主人,邪眼一眯,似笑非笑地一掌襲上她的胸前,嘭的一聲,春日被打飛撞至一棵梨樹乾上,鮮血哇地一聲噴灑而出,濺了一地。
“哼 ̄ ̄ ̄小貓真是色膽包天呢 ̄”他狀似嗤笑了一聲,踏著慢騰騰的步履衣袂飄舞正走近春日。
春日被那一掌打得氣血翻湧,鼻腔的血水嗆得她咳嗽不止,眼睛都嗆濕了一圈。
終於感覺好點,那人也近在眼前了。
春日咳得呼吸氣喘,撐起身子視線緩慢地由下而上,紅色的底衣,外麵罩著深紅的紗衣,紗衣上描摹著一些稀奇古怪的文字,然後是尖細有小巴……
春日靜靜地看,那男子也靜靜地任她看。
良久,春日撫住胸口,搖晃著站起起,低頭彎腰,語氣懇切道“對不起!”
那男子似乎沒料到她是這種反應,愣了下,卻又饒有興趣道“你這是 ̄什麼意思?是在求我饒了你嗎?”
“對不起!”春日慚愧地抬起頭,懊惱地說道“我……不是故意的,但是無論如何冒犯了大師,春日甚感悔悟。”
“大、師?”紅衣男子咀嚼著這兩字,表情晦暗莫測。
“你……們,是紅衣僧不是嗎?”春日目光越過他定在身後的光樹上。
此話一出,如撕掉一層畫布般,光樹一周漸漸顯出幾名紅衣僧服打扮的男子。紅衣男子狹長的鳳眼一眯,五指如鷹爪倏地鉗住春日的喉間,微微一用力,春日便難受得臉色發青,呼吸困難。
“說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他慢慢地靠近春日,黑晶的雙瞳越發幽暗,口若蘭息地在她耳邊說道“嗯 ̄你不是白府的人吧,白家的人懼火,絕不可能毫無準備就跑進來的。”
春日青白的臉漸漸漲紅,雙手攀住他的手想掰開卻力不從心,隻得聲如細蚊地叫道“大、大師,普、我隻是、普通、普人而已。”一句話說得字不連體,斷斷續續。
“普通人?”他慵懶地挑眉輕笑了聲,稍微鬆了鬆手,然後湊近春日脖頸間深呼了口氣,冰冷的氣息呼在春日的肌膚上,激起她一片生理反應(雞皮疙瘩)。
“啊 ̄真的隻是普通人嗎?那為什麼身上會這麼純香的氣息,真是讓人不由得想要貼近好好……”他下巴靠在春日肩膀上,瀑布似的長發披散在春日胸前,如扇形的密睫輕眨,斜睨了眼正呼吸急促又手足無措的春日,嗬嗬地笑起來。
春日是真的手足無措了,好不容易這下命保住了,卻又感覺被妖孽纏上了,男子不明地這樣靠在她身上,真是彆扭得很,想推開又怕惹惱了他,不推吧,身為女子的矜持又隱隱反抗著,唉,真是左右為難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