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天下為卿狂!
第二日刺眼的日光照下宇文澤伸手遮在眼瞼上,然後悠悠睜開眼,但下一刻便驚醒地坐起來,看了看周圍的一片兒狼藉已收拾完好,書本都已放回原位,仿佛昨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他站起身來,正想回房間卻正好聽見春日開門的聲音,下一秒他竟神使鬼推地又站回原位等著她。
春日修練完正想出去吃飯(他們吃的東西由弟子從密道傳送進來),便看見宇文澤僵直著身子卻硬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一時竟輕笑眉揚起來。
“二師兄,怎麼還沒有休息?”春日神色如常地看著他,溫聲道。
宇文澤暗暗打量她,卻見春日似一無所察,神色自然,便不覺生出一股悶氣,沉聲道“七師弟莫不忘了昨日發生的事情了?”
“昨日?”春日不解道“昨日發生什麼事了?”
她揉眉想了想,恍然道“昨日之事其實是個誤會。”
誤會?宇文澤驚道“明明白白的事你竟說是個誤會!”他眯起墨綠的雙眸,狠聲道。
春日詫異道“難道不是誤會,二師兄真的喜歡四師兄與五師兄?”
宇文澤一愣,脫口道“你在說什麼,我從來隻是將他們當做……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以後彆讓我再聽到這種話,不然我就……”驀然想起昨日也是這件事情引他出手後,事件才變得變異而幻,一時間便住了口。
威脅的話說得不三不四,隻是宇文澤卻一時又想不出該說些什門好。
“果然是誤會,我就覺得二師兄並非龍陽之好之人。”春日笑如純花,竟刺目的光線竟讓宇文澤生出一種心虛來。
“當、當然,你除此之外還記得昨日發生什麼事了嗎?”其實他直接想吼出,你記不記得昨夜你曾過的宇文澤啊(皇上,你還記得當年夏明湖畔的夏雨荷嗎?噗 ̄)
春日望著窗外奠色,向宇文澤道“二師兄我們先去用膳,你說昨晚還發生了什麼,昨日我隻記得滅了燭火後摔了跤便暈了過去,早上醒來見我們都躺在地上又見一地淩亂便先行收拾了。”
總之,昨晚還發生的事她一概不記得了,宇文澤聽了一席話擇出了重點。
幾乎咬碎了一排銀牙,宇文澤美豔的臉上陰晦的一片,想都沒想便拒絕道“不去了!”說完便轉身回房,隻聞是呯地一聲門響。
春日斂下眼中的神彩,揚起輕然的微笑轉身走去吃飯,正所謂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第二日,北淵於天得知宇文澤了九夷塔便喚來桃夭將他召回,這次他倒是沒有堅持隻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離開了。
春日暗歎她招他惹他了嗎,總是對她橫眉冷眼相待?
桃夭倒是想跟她說上幾句話,卻被宇文澤陰冷的雙瞳一瞪便驚得拔腿就跑。
不能不說除了北淵於天眾師兄們就害怕宇文澤了那陰狠的臉了。
宇文澤一離開,春日心底終是放下了一塊石頭,便可安心修練傲世驚天訣。
一內室春日便凝神靜氣,采集天地靈氣於一身,入定修練。
這幾日春日隱隱感到體內壓抑的內力已有衝破局限之勢,她需趕緊突破第五層,否則必會暴體而亡。
山中隻數日,世上已千年。
不知不覺,春日竟在內室已休練二個月有餘,終於一股濃烈奠地之氣洶湧不絕地竄入春日身體,她身體發著在夜晚卻尤如白晝的光芒。
此時春日卻感到身體傳來般的痛楚,身體內每一個細胞都叫器著擠壓著。她蒼白著臉彎下身體蜷縮成一團,臉上的冷汗如小溪般滴落地地上,她目光凜凜望著一處,深吸口氣努力平複著體內暴起的真氣,咬著牙再次盤腿坐起,身上再次光茫大起,她丹田之氣突突地轉動著,四周暴湧的靈氣與體內積攢的內息互相互相融合卻始終找不到融和點,這時春日才了解道事情有多糟,她本來就無法消化掉體內澎湃的內力如今身處聚靈法陣,進階引起地渾厚天地靈氣才一入體,簡直就是兩股不要命的真氣在拚搏,憑她靛質根本就承受不住,如果無法壓製她隻能暴體而亡,這次恐怕連靈魂都無法避免受到波及。
真氣猛然一竄竟來到她的任督二脈,春日頓覺氣血翻湧,鮮血噴射而出。此時她尤如強弓之努,危在旦夕,如果不是她硬撐著一股硬氣,實不能壓仰這麼久。
難道我就要這樣死了嗎?無良師傅沒想到你用儘天下各種珍奇的藥材才吊住我的命,如今竟然還是難逃一死,你是不是也會覺得很遺憾?春日輕笑地眯彎雙睫,嘴角一片腥紅。
你要讓我找的人還沒有找到,如今也隻有將命賠給你以報答這麼多年你的照顧,隻希望看到我的屍體你不要吐血才笑,可是一想要他麵無表情呆滯地吐血,春日再次笑眯了眼,一時之間想到好畫麵竟覺得又好笑又……難過。
“師傅……”春日呢喃道,瞳孔竟開始渙散開來,此時她似聽到耳朵有人在喊她。
“春日,為什沒吃藥?”無良平板著臉,遞給春日一碗濃綢烏黑的藥。
五歲的春日彎睫眨巴幾下,琉璃般的眼珠泛著與年齡不相符的苦意“不吃,這藥又苦又多,而且……。”春日看向自己已然泛著暗黃的肌膚,怔然無語。
“你想死。”他語氣淡淡,雖然是疑問卻用著肯定的語氣。
春日搖頭“我沒有想死。”隻是不想這樣活著罷了,她隱下了後一句。
“口是心非。”無良冷然瞥了她一眼便端著碗離開了。
第二日,第三日,春日都沒有看見無良到來讓她喝藥,她心想師傅也放棄我了吧。心中竟有一種比藥還苦的澀意在泛濫,心中更是湧上一股瘋狂的狠意,讓她想一刀一刀將自己切成碎片的衝動。
既然無法成佛她便要成魔!
但是就在這時,無良卻又惹無其事地出現了,他似舊毫無感情地說道“吃藥。”
但此時他手中端的不是湯藥而是拿著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