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天下為卿狂!
春日再次清醒過來便聞到屬於寺廟中特有蕩香氣息,耳邊傳來誦經禮佛的聲音,她了解自己現在身處某間寺中,雖然已然醒來但即刻睜開雙眸,隻因她感到有一雙手正拿著布巾細致地擦拭著她的臉,脖子,然後繼續摸索著,從臉到再往下……
“你要做什麼?”春日終於還是沒忍住睜開清亮的星眸眼底卻迷藹一片,剛才要不是嗅到他身上熟悉的墨蘭香味,保不住自己就將他當作采花賊一掌劈了下去。
“主持說這是女人的身體,我很好奇,就想研究一下女人與男人的身體有什沒同。”幾乎伏在她胸口上的黑腦袋反射性地立即回道。
春日勾起清潤的笑容,唇畔帶著三分趣問,輕聲問道。
“那研究好了沒有?”
“沒有,果然還是將衣服脫下才能看得更仔細些……啊?”正在認真回話的人先是一僵,突然意識到挺屍的人已經清醒,“啊”地一聲嚇得如跳蝦一般蹦出幾米。
他一離開春日便暗中運行傲世驚天訣心動,調動內息查看,發現已經之前受的內傷已然好了七層左右便放心了些,想不到它竟然有自動修複的功能,那麼隻要剩一口氣在就不愁救不回來了,當然其它部位還健全的話。
春日低頭看見自己還是穿著原先的綠衫血衣,摸到懷中的通天鑒,了然地想道,寺中皆是和尚並沒有婦孺,沒有替她換衣也倒正常。
明眸在房中看了一周,簡單潔明的,隻有一扇木窗屋內的光線都是透過此處射進來的,角落有個書架放著幾本藍皮紙裝書,書角破損定是經常翻閱,正中間擺著一張桌子與兩把木凳,春日那把綁著白布的撼天如今就擺在上麵。春日隨意打量了一時便起身將方才散鬆的衣襟整理了下,然後才注意起被她一句話就嚇得蹦地三尺的人。
沒想到隻一眼便讓春日有點發愣,她發誓從來沒有看見包得如此嚴實的男人,即使是阿拉伯人也會露出兩隻手吧?可他看遍了全身上下幾沒有露出丁點兒肌膚供人參考的餘地。身穿一件灰綢的道袍,兩袖寬長,帶著絨布手套,臉上戴著一張冰淩泛著流光溢彩的水晶麵具,隻露出一雙被撲扇掩蓋的雙眸,一張嘴巴,那張厚薄適中的櫻色雙唇微微上翹,似在誘人采拮般水潤。另外他的頭發無束無紮烏黑濃厚,像是瀑布從頭傾瀉到腳邊,竟比一般的男子長了許多。
他有一雙似朝露般清澈見底的雙眸,這是春日見過的最乾淨最明亮的雙眸,即使是白峁月那雙琉璃眼眸都帶著些許陰暗,但他的眼睛卻毫無雜質,尤如初生的嬰兒第一次睜開雙眼那瞬間映入這世間的所有一切,沒有染上任何雜質。
雖不見其全貌,春日卻可斷定此人真容必然也是為惑人間的妖精一枚。
“你位道友,你難道不知道一般女生的身體不可隨便被人觀看的嗎?”春日看著他絞著手指,仰著臉看著上方,一副我很無辜,我什麼也沒有做,明明心虛卻又故作鎮定的樣子,輕笑道,連兩道彎彎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裡皎潔的上弦月。
他正好偷偷地看了一眼,便見素衣淡容,卻傾儘風華,巧笑倩兮中,青素如九秋之菊,有著筆墨難以描繪的神彩,他意識到自己竟目不轉睛地看入神了,耳朵唰地通紅,難耐羞怯卻仍然堅定地走到春日麵前,在春日不明所以時握起她的雙手,雙眸真摯又固隻已地說道“你不是一般的女生,你不知道嗎?”
春日倒沒掙開隻是饒有興趣地問道“我不一般?”
他認真的頷首,瞳孔清澈專注,一頭不媚不妖的長發泛著清華。春日有瞬間愣神與他無意乍現的力。
見春日沒有接著尋問,他望若秋水的雙眸一眨,緊接著便霍然想通了。
“你一定不好意思問我對吧,我明白的,曾經我問過寺中的主持那些牢拜的一對對男女相攜而來是為什麼,主持對我說他們是來寺中求姻緣,我就問他那我的姻緣在哪裡?主持就跟我說過,你的姻緣及是上天安排的,不可強求,這話我一直都不懂,直到那天我去黑荒山散步時,當時你就披著一道綠光(輕鴻手鐲的瞬移)從天而降,落入我懷中時我才明白,原來你就是我的姻緣,從天而降來到我身邊的,所以你不是一般的女生,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娘子,就是這樣。”一口氣不間斷地說完他深呼口氣,然後總結性地點點頭。
春日轉過頭去努力抑止自己抽搐不已的嘴角,更不想去看他那雙認定的眼神,那種荒繆的解釋到底是從哪裡聽來的,他的潛意識中並沒有否定的想法嗎?憑著多年的修養與生性終於平複好心情她才轉過頭來,可一回頭便見一張放大的水晶麵具貼近她的臉,春日瞠大彎睫屏住了呼吸,看著那雙剔透得清亮的雙眸映入自已驚度的表情。
“娘子你在乾什麼?”他眼中帶著疑問的訊息,仔細睜大眼想從她上眼睛中看出什麼。
“請彆叫我娘子,你,呃不知怎麼稱呼?”春日這才想起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叫尋芳,春日尋芳的尋芳。”他點著櫻唇微眯密睫,像是在與春日分享著一件秘密,旋即又問道“娘子你呢?”
春日這下唇角的微笑有點不穩了險險下墜,感覺有團黑雲飄到她的頭頂上,暗中打定主意,堅決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叫春日!
“尋公子,請不要再叫我娘子,這無媒無聘乃苟合,被人知道可是會笑的。”春日正色道,拒絕被他擅自安上已婚婦女的標簽,要知道今年她才十三歲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