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天下為卿狂!
雪緋色走近她,在春日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時便被他捏住臉頰,然後貼近她耳畔輕聲道“每次你故作鎮定是就是這種表情,當初我們在房內所做的事你忘了嗎?”
房內?春日不可抑製地回想到她替他那個的時候的事了,感到臉不自覺地開始泛紅她趕緊運起股真氣將熱氣驅散。
春日媚眼如花般看向雪緋色,一把握住他的手,委屈道“雪院主,你說什麼呢我們明明隻是在你院中喝了幾杯酒,怎麼成了進你房內,這話可不敢亂說要讓我夫君知道肯定會罵我的。”
雪緋色看著她疑色一閃而過,便隨即便篤定地看著她。
春日眼波一轉,難道他已經有確切的證據了?
他指著她身後已經噘起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尋芳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夫君,我剛才可沒見你有記起將他一起帶走。”
春日一愣,好吧,她承認她確實已經忘了他的存在。
春日扭過頭,一臉神傷地歎道“包辦婚姻害人啦,我其實根本就無意於他,但是父母之命難為……”話還沒說完,雪緋色一臉冷意地喝停住她了。
“夠了,你還想繼續這場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鬨劇嗎?春、日!”
這是春日第一次看見雪緋色真實地生氣的模樣,她有點不知如何應對,他一直都是像一個妖精一樣嬉笑人間,眼底有著對所有一切的蔑視與無所謂,現在她卻他眼底看到一絲認真。
春日神色一變臉上也不再是輕浮的笑容,她低低道“怎麼……這麼想殺我,即使在我掉下崖時也不放棄?”
雪緋色瞳孔一縮,他想起當初在山崖自己眼睜睜地看著她了無生息地跌落而自己卻沒有抓住她的手,便感到難以言喻的慌亂,良久他才道“……我從末想過要殺你。”
春日微迷彎睫,嘴唇輕揚道“那為什麼要找我?”
雙胞胎聽著他們對話半晌才醒悟過來,雙雙指著春日不可思議道“什麼?!他是我們的七師弟?”
雪緋色心情不佳淡淡撇了他們一眼,道“他男扮女裝。這樣就可以迷糊我們的視線,讓我們的注意不放在他身上。”
雙胞胎一聽便哦聲了然地點點頭,相信了。
春日聞言有種吐血的衝動,她都已經露成這樣,他們還是認定她是男的,真不知道是他們的眼睛有毛病還是她真的長得很有兄弟樣。
春日看著雪緋色擋住的前方竟沒有死角,後方雙胞胎便是沒有防備,但那邊卻是懸崖峭壁。
瞬間轉過數念,她決定置之死地而後生,她趁雙胞胎放鬆之際,一個縱身錯步從他們側身繞去,兩兄弟反應也是極快,反手就是一抓,便是春日早有防備,一個矮身避過,再次向前衝去,雪緋色微眯雙睫,親自上前,但卻驚見春日站在崖邊臨風而立,他瞳孔微張,伸手喊道“你要做什麼?!”
春日笑了,笑得如沐春風,半眯的眼睛若兩輪新月,水洗般明豔動人。她道“我愛這自由的天地,所以如果是這身體阻礙我,我便棄了它。”
當所有人還沒明白過來,便見她衣袂飄飄似欲乘風而歸,但下一秒她便轉身如烈士般縱身跳了下去,雪緋色感覺眼前的景象有種往事重放的感覺,一時間愣住在當場,連呼吸都停住了。
在眾人都一臉驚詫時,另一道白色身影想都沒想便跟著一道跳落而下。
春日感到呼呼的風聲刮著自已,抱著神武月暗想差不多了便舉起輕鴻手鐲,這時她感到上空還有一墜物,隨手一接,然後一驚。
怎麼又是他,現在可麻煩了,春日可沒有預料到尋芳會一起不要命地跳下來。這下輕鴻手鐲也用不了了,這多一個人根本傳送不了,此峭壁光滑無痕根本無法攀附,隻有扔下他……
極速掉落得很快,很多決定都是一瞬間的事,春日左手舉著輕鴻手鐲,而早已醒來的神武月則站在她肩上抓住她的衣服。心中想是一回事,但身體的本能竟然放不開他!
尋芳跳下來後被春日接到後便笑得像朵花似的,水晶麵具也不知道掉哪兒去了。整張無暇純潔如九天飛仙的臉映入她眼裡,春日眸中一凝,最後竟做出了一個又讓她以後都不願提起的事,她取出撼天,暗想起北淵弟子禦劍飛行的樣子,暗中運用真氣,然後拋下撼天立於上麵,果然感到力道有所減緩。
她右手抱著他,正想飛行卻感到一個失重身體又急速下降,她一咬牙腳一勾將撼天一劍插入峭壁,但由於滑行速度太快,而撼天果然如她所料削石如切豆腐一般,最後也沒緩衝到什麼衝力,眼看就要到地了,春日下意識閉上眼,天啊,要摔成肉餅了!
而這時尋芳睨了她一眼,唇畔微笑,然而眼中光亮乍起,白袍一揮一股龐大如天地之氣彙聚將他們穩穩托住,再放入地麵。
他摸向春日被急風吹得煞白的臉,不同以往的笑容如月光下悄然綻放的月桂花,那麼純淬的美好。她終是沒有放開他的手……
當春日腳步挨到地上,才睜開眼,還在愣神剛剛她感到的那股她不敢相信的力量,在它麵前春日都覺得神階也隻個嬰兒般的力量,
原來世界還很遼闊,她還隻是一隻井底之娃。
鬆開尋芳,春日沒有看他一眼轉身就走,尋芳如玉石般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春日,不是說過不會放開我的手嗎?”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沒有任何感情的色彩僅僅隻是陳述一件事實。
春日一頓,側臉看向他,道“待在我身邊做什麼,不覺得這個遊戲已經玩得太久了,我現在被北淵追捕著,還有六國在意思不明地虎視眈眈,你認為我還有心情與你一同玩著角色扮演的遊戲嗎?”
尋芳有一瞬間的僵住,沉默了良久,才疑惑地問道“那個角色扮演是什麼?”
春日一窒,有種想焚書坑儒地把他坑了,她暗呼口氣,微笑地說道“你曾經問過我為什麼會討厭你對嗎?那,你認為對一個一開始就目的不純的人能喜歡得起來嗎?”
尋芳眨著純真的眼睛,那張讓人無法直視的月神下凡的臉,漾著一抹寵膩的笑意,他道“春日是口不對心。”
春日a聽聞這句恍惚了一下,記憶中也曾有人跟她說過。
但是……因為他不是那個人,所以她不會承認的。
轉過身來,春日聽得簌簌作響的葉子一陣騷動,她兩道彎月眉下的眼睛泛起一圈漣漪,再擴散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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